嘴巴里的棒棒糖被嘎嘣嘎嘣地咬碎,是因为“爱情故事”?不对,蛊人来杀她的事从刚到沂州就开始了。
不可能是因为这个,说不定……是因为师兄?
崔家、崔家,那她是不是要去中元州才行。
张潮于似乎终于看够了菁一,他低声说:“我想给你一个惊喜。”
“是不是帮了你大忙?”
他悄声问,神色间十分害羞,仿佛他们之间发生了一些旖旎事。
菁一没有回答,这让张潮于的心情一瞬间掉落深渊,开始胡思乱想。
她怎么忽然问这个,按照她的态度,她应该和他周旋一番再直接问他才对。
菁一……菁一……
张潮于脑袋昏胀,嫉妒重刷掉所有的情绪,一切都指向最糟糕的可能性。
她不会是又误会了才会这么理直气壮地问他,误会他是他那该死的师兄。他一脸惆怅地看着她,心情被一层揭不开的阴翳蒙住。
这么强烈的视线,菁一想忽略都忽略不了,她眼神奇怪地看着这个脑补能力极强的家伙,他到底是想到了什么才会露出这副神情。
视线一相触,张潮于突然伸出手握住她的肩膀,神色庄重又认真:“我不是你师兄,我不是他。”
“我们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菁一一愣,不解地努了努嘴:“你怎么突然说到这个。”她一边将挣开他的束缚,一边认真回答,“我没说你是师兄,为什么说你是师兄了?”
“在胡思乱想什么?”
她不禁感叹这个人脑袋都装了些什么,总是想些莫名其妙的东西。
“我没胡思乱想。”他依旧嘴硬。
他过度的反应让她不得不又问:“你怎么这么担心我会把你认成师兄?”
张潮于抬起低垂的眼眸,神色既认真又沉重:“因为我不想做个替代品。”
菁一茫然地看向他,下意识地否认:“我没有。”
把别人错认成师兄是一件很不好的事吗?她没有非说他是师兄,也没有把谁当作替代品的意思。
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的话又被菁一坦坦荡荡地说出:“而且你说什么替代品,我从来没有把你当替代品,我的师兄是独一无二的,怎么可能会有他的替代品出现。”
她的神情认真,找不出一丝作伪的痕迹,认真回答完又从口袋里拿出一只棒棒糖。
张潮于静默地垂下眼,睫毛落下阴影,扭曲地、期待地问:“那我也是独一无二的吗?”
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张潮于已经在无形中得到了答案,视线凝落在她无情的侧脸,怅然若失。他的爱意如潮,她却感受不到一丝一毫。
菁一刚拆开,旁边伸过来一只手倏地将棒糖糖从手里抽走,她看着空空如也的手心,又转过头看向手的主人。
他则是速度极快地把棒棒糖塞进了嘴里,眼里含笑地说:“你不要吃糖了。”
“再吃糖小心长蛀牙。”
他很熟练地把糖咬碎,糖棍被他准确无误地丢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阴郁的心情好像从来不存在过。
他向来擅长扭曲事物的存在、意识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