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都不愿意为了骗自己而假装一下。
他全身心的、连眼神都在清楚地表达着——他要离开。
怎么可以这么心狠。
顾淞手掌覆上乔辛脆弱的脖颈。
最近入冬,乔辛白了不少。
每天好吃好喝供着,也不见长肉,反而下巴愈发尖了些。
今晚给他递水的时候,就只能看到他黑发下小巧的鼻尖和下巴。
都三十一岁的人了,看起来却刚出了社会一样。
说起来,自己都没有见过乔辛二十六岁往前的样子。
比当时更青涩、更惊慌的乔辛,下意识地依赖着身边的某个人,躲在别人身后悄悄抬眼观察的样子。
自己没有见过。
他能感受到,自己心中的贪欲在渐渐扩张。
他时而都在后悔,如果当初没有抛下乔辛,那他就不会失去四年的和乔辛共度的时光。
即使是当下想要弥补,也无法倒回时间的时光。
所以,他才想把握当下。
乔辛现在的,未来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想亲眼见证的。
他有信心,就算是乔辛离开也能想办法把他弄回来。
但是他没有耐心。
他不想等,不想再琢磨什么迂回的,让乔辛心甘情愿的想法。
他握在乔辛脖颈上的手逐渐收紧。
他咨询过医生。
过度缺氧会造成人瘫痪。
没关系的,他心甘情愿伺候乔辛。
没关系的,即使没控制好力度,他也会将乔辛的骨灰好好戴在身上,等自己该做的事情做完,自然会跟他埋在一起。
没关系的,任何结果他都能承担。
手下的力道逐渐加重。
乔辛的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他难耐地抬起手,摩挲着搭上了顾淞的手背。
他指甲剪得很短,所以压在顾淞肌肤上的,只有软软的腹肉的触感,像小猫踩在人身上一般,很舒服。
“咳。”乔辛突然咳了一声,他挣扎起来,身体弓起,往另一侧翻动起来。
他手上的力气也本能性地加大,手指穿进顾淞的指缝,如情人从外十指相扣,只不过乔辛是在用力把顾淞的手往外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