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冬的夜晚来得早,眼前的景象尽数被洒上了墨蓝色的虚影,不过倒也还能看得清。
那边已经聚集了不少车辆和人,再往远看,一艘三层高、不到百米长的游轮停在岸边。
“不是说小型的?”
“算小的了,”顾淞开门,让乔辛先下车,“他把家里的佣人都叫来了,据说是自己人用得顺手。”
乔辛戴口罩的手顿住:“阿辉呢?”
“也在。”
乔辛更紧张起来,手心细细密密地出了汗,心也胡乱跳动着,似乎急切着在预告什么。
他跟在顾淞右后方,随着他步行进入码头。
福至心灵般,他回过头,要停车的张行语也从驾驶座看过来,两人视线相触,一瞬,张行语收回眼神,将车开远了。
乔辛回头,小跑两步跟上顾淞。
不小心脚软一下,伸手抓住了顾淞的手腕,没有再放开。
两人刚从门口进去,顺着红毯要往上走。
又听到门口一阵喧闹声。
乔辛看过去,只见一个穿着深蓝色工服、带着鸭舌帽的男子正在和门口保安争执,他身后是一辆白色的旧面包车,车门上贴着一排字,最大最显眼的两个被加粗加重,极为抢眼,那是“快递”二字。
乔辛忽地松了口气。
乱蹦的心脏也趋于正常。
他松手,平静地跟在了顾淞身侧。
“你刚刚很紧张?”
乔辛被吓一跳,抬眼看到顾淞对自己笑盈盈的注视。
“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地方,紧张也是人之常情吧。”他解释。
“跟在我身边。”顾淞说。
乔辛点头。
虽说邀请的都是顾家人,可里面来往宾客还是衣冠云集,大多都是乔辛见都没见过的生面孔。
他跟在顾淞身后,听着他与人寒暄。
无聊中四处观察他人和游轮内建造。
他们现在身处的是二层大厅,中央是礼台和伴奏乐队,两排是布置好的酒品和餐食,顺着走出去就是夹板,从这里只能看到有个小型的泳池。
来来往往的除了西装革履或衣裙摇曳的客人,便是一应穿了白色侍者服的服务员?或者说顾家的佣人更合适,因为乔辛已经见到了好几个熟面孔。
他继续扫过一张张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