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更让我愤怒、让我良心不安的是,他们竟然为了掌握家中大权,不惜戕害各位股东、董事、合作商!
“我殷殊平,虽然不成大事,但也知道从商之业,诚信为本!他们如今的打算,不仅是自断殷氏根基,也是伤了各位同僚的心。
“就让我在这里,代替殷家,向各位郑重道歉,请各位原谅,我殷殊平起誓,绝不会让各位的利益受到损害。”
殷殊平说完,退后一步,深深鞠了一躬。
满场哗然。
他又站起来,向前靠近话筒。
“另外,这些录音和真相,正是他们口中我所勾结的顾家,顾二少爷传给我的,让我们听听他的自白。”
顾淞走上台,向已经开始嘈杂的场下点头致意。
“各位,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和殊平只是简单的朋友关系,就会被打上‘勾结’这种满是恶意的词汇。
“我自认和殷家无怨无仇,甚至之前还多次主动让利,才与之成为关系还不错的合作商。
“却不知,在我想诚心以待之时,殷家人已将算盘打在了我身上,甚至不久后,将成为攻击我的利器。
“起初我并不知道他们背后的这些打算。这一切,都要感谢一个人,一个命运让我们重逢,一个被上天指派来帮助我的人——乔辛。”
台下骤然喧闹起来,人们四处张望。
场内聚光灯乱转,最终定格于一处。
乔辛想抬手遮住脸,可是他动不了,他仿佛僵住了,血液凝结,大脑停滞,他无法思考,只有恐惧,在人群的灼灼目光下无所遁形的恐惧。
顾淞对乔辛的方向露出深情缱绻的浅笑。
他收回目光,继续说道:“机缘巧合下,乔辛成为殷家的家教,我们恰在此时重逢。”
顾淞低头,似是怀念,似是甜蜜,勾起沉溺于幸福的嘴角:
“他是我的爱人,我们曾于四年前分散,又在不久前相遇,才有幸再续前缘。
“在殷家工作的这段时间,他无意间听到殷家对我和殊平的评判,忿忿之下,他向我倾诉,又自作主张地将他们的对话录了下来。”
“就是用这个。”顾淞从口袋里掏出一块表。
乔辛的表。
前不久才去送修的表。
顾淞说过是乔辛母亲亲手选的、乔辛才肯收下的表。
顾淞宠溺地笑了一下,将表收了回去:“毕竟只有这样,才能传过殷家多疑猜嫌的重重防线,才能将那段录音带出,才能将这段令人伤心的,背叛的事实公之于众。
“好了,让我们向他鼓掌,感谢他的决断和勇气,才能让我们不再做蒙在鼓中、任人作弄的工具。”
顾淞率先鼓起掌,接着是殷殊平,然后是台前稀稀拉拉的掌声,到后面,无关的人士也被带起,场内响起一阵漫长又聒噪的掌声。
乔辛脑中一团乱麻。
他感觉天旋地转,眼前的人影清晰又模糊。
耳边都是嘈杂的人声,很烦,很吵。
一声女性的哭啼传入乔辛耳中,如同一根钢针插入了他的大脑。
是殷知渺在哭,她在喊:“爷爷——”
乔辛推开身边人,不顾罗君浩的诘问,不顾其他人的或好奇或试探地靠近。
他拼命挤,拼命挤,来到殷知渺身边。
殷知渺半跪在地上,扶着血压上头被气晕过去的殷老爷子。
乔辛上前,想跟她一起扶着。
殷知渺将老爷子往怀里抱了抱,避开乔辛的手。
她抬起眼,眼泪从脸侧划过,坠落在她白金色的长裙上。
她愤恨地质问:“你从一开始,就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