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小声商量着:“……要不还是给索姆吧,病的那么重了……”
虎尔之地的居民之间很快达成共识,把高法依格的愿望留给最需要的人,老索姆于是从村子的西边被人用担架抬了过来。
他是一个精灵,不是生病,只是很老很老了,几乎只剩一口气的样子。
芦笛有点心不在焉,自从她在人群中看到了……似乎是血斧王?他怎么会在这里?他和另一个人走远了——她也被虎尔之地的祭司提醒,回过神来。
“请女巫大人聆听索姆的愿望,降恩于吾等!”
芦笛看着担架上白发苍苍的精灵——他看着比纳西索斯还要老,生命只在他身边短暂驻足一刻,因为太虚弱说话的声音太小,中间连着两个人帮忙传话,才经由祭司之口转告于她。
她当时心想,假如那愿望是叫他多活些日子,她这个冒牌货可怎么办才好?那种程度,得高法依格亲自出马……
她回忆到这里,一旁的吊坠盒震动起来,马苏里拉果然打来了。
“如何?”
马苏里拉把默里奇复刻血斧的事情说了,芦笛听了皱起眉头。
“诺尔威里那把,我看过了,是假的。”马苏里拉说,“我现在赶去虎尔之地,”她有点害怕芦笛的反应,顿了一下,维持着镇定的表情,“到时咱们就能知道了。”
情况严峻,芦笛倒没有如往常一般冷言冷语,想了想:“那我也去。”
谁知马苏里拉说:“不行。托尔也在这附近,我感觉到了。”
“托尔?”芦笛一惊,“他来这里做什么?”
“我现在也还不知道呢。”马苏里拉苦笑,忍不住嘴贱,又讲了个笑话,“总不能也是因为那把血斧来的吧?”
芦笛没有笑,想到托尔……她想到一些事情,脸色有些发白,也就没有再坚持下去。
马苏里拉趁机说:“你不用来,我一个人就够了。你在那边也好,可以探听一下第三把血斧的下落,咱们双线作战,是吧?”
“……”
她说的没毛病,只是芦笛心想,你可念着点好吧!这还没出发呢,就已经在预想最差的情况了,这可不像从前的女巫。
……还有话里隐隐透出的安慰,芦笛感觉很陌生,她什么时候学来的?细想她们的分别,大概就是她在诺尔威那几十年,还有就是孤身去阿斯加德……于是不得不提到那一个人。
对于马苏里拉的安排,芦笛权当默认了,心里还因为马苏里拉的体贴感觉怪怪的,说起话来也不免软化了些:“那你一个人小心一点,”停一下,还是告诉了她,“顺带一提,血斧王也来了——如果我今天没有看错的的话。”
“啊,好的,我知道了。”马苏里拉连连点头。
两个人难得没有唇枪舌剑(或者是芦笛单方面的)的一次通话,互相酷酷地道别结束,有始有终的。
芦笛下线,马苏里拉飞快关上吊坠盒,长长呼出一口气……吓死她了啊!!
本来一切都还好,直到芦笛提到埃里克的时候,她差点没能管理住自己的表情。
芦笛显然还没有反应过来,估计是真假血斧的冲击实在太大,导致她没能立马联想到埃里克、血斧,自己突然出现在诺尔威——之间的联系。
她已经决定试着帮埃里克恢复魂钥了,这个想法在这段时间越来越清晰。
要是芦笛知道了,肯定又要骂死她。也不知道还可以瞒多久……
算了,复杂的事情想了头痛,女巫从心底里知道自己这样的做法很不明智——但她又不是奥丁!况且不明智的事情她做的还少吗?
从遇到埃里克的那一刻起,本来就是一错再错。
去虎尔之地的路上,想到很快又要见到他,马苏里拉哼起了记忆中诺尔威的情歌,还浑然不觉。
日出日落,
不从阿斯加德,从你的眼帘;
星月交替,
我的帆儿滑向罗京海,向你的眼中。
……
唱的正高兴,突然收到芦笛的一条信息,马苏里拉的心里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