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想什么啊!曾经有一刻,她还觉得他面目可亲,好像没有传说中那样糟……谁知更过分!这个自大的种族主义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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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清早,书记员福斯又出现在昨日折戟的蒙德兹家门口,面带平静的微笑,敲响房门。
“谁啊?”门里传来蒙德兹的声音。
过了一会,门被不设防地打开,蒙德兹的脸出现在门后,看见来人,脸上的笑容瞬间垮了下去。
一天不见,他当然还不至于忘记这个倒霉的福斯书记!
——之所以蒙德兹自己也管他叫“倒霉”呢,因为他心里清楚的很,修改法案并非是福斯的决定,他只是迁怒而已……可是那又怎样!
高法依格的蛮不讲理,在养父的身上也可见原型。
“你有什么事吗?”硬邦邦的语气。
福斯的表情也不见得友善,虽然是笑容,却藏不住下面的幸灾乐祸:“我是给您送听证会的选票来的。”
说着,他从胸前的口袋里掏出三张薄纸,在空中重点挥舞了两下,笑着说:“我昨天回去,特意给您多申请了一张,这样您新到的远房侄子也有份到场观摩。”
蒙德兹摸不清状况:“什么听证会?”
福斯眼底藏着淡淡的轻蔑,把手里三张纸拍到蒙德兹的膝头,理所当然地说:“就是我昨天说的那个啊!吉索大人要修改法案,召开全村听证会……独生女继承法嘛,喏,在这里民法第十三条。您到时候多留意下啦!”
他正准备欣赏蒙德兹脸上错愕的表情,门内,自蒙德兹身后,突然爆发一股大力,将门在他面前狠狠关上,距离他的鼻子不到一寸,门板发出震耳欲聋的声音。
迎面扬来一股尘土的气味,福斯第一次真切地了解到,什么叫做“碰一鼻子灰”。
他的修养还不足以支撑到现在还能忍住破口大骂的程度,污言秽语正要从嘴里倾泻而出,嘴皮子却像是被粘住了一样,压根分不开,更别说说出什么有意义的句子了。
门这时又悠悠在他面前打开,昨天见过的那个女人——高法依格似笑非笑地站在他面前。
没有人比她更懂,吵架中最重要的是什么,气势啊!
福斯仅有的气焰已经被甩在脸上的门板浇熄,说不出话来也不知是哪里出了错,更是哑火,比愤怒更让人难受的,非憋屈莫属。
除了高法依格,她身边还站着那个男人——福斯昨天也见过的,蒙德兹曾经高喊出他的名字:“彻达·蒙德兹!”
他发现自己手脚也有点动不了,在这一家人面前木呆呆地站着,由着别人欣赏他的窘境。
奥丁啊,让他死了吧……
高法依格倒也不是故意要折辱他——只是顺便罢了。不久前,她正在跟彻达讲述有关村子里神赐徽记的那些事儿,她心虚地把自己手臂上的假斧子标记在他面前晃过,正愁没有新鲜例子用呢……然后就来了倒霉的福斯。
他是真倒霉啊!
他眼睁睁看着高法依格靠近,挽起他的袖子,把他们福斯家的祖传徽记展示给那个叫彻达的看,而他自己却无力抵抗。
当着他的面,两个人竟然还有来有往地探讨起来:“你觉得这是个什么?”
彻达听话地定睛看了一会,看不出来,又偏了偏头,换了个角度看。
跟杀猪匠家一样的简笔画风格,两个圆圈,中间连着一条线,似有深意,不然就仅余潦草……
海姆达尔赐下这个徽记的时候,到底在想什么呢?怀疑他的精神状态……
彻达努力让自己靠近海姆达尔的思路,还是感到迟疑:“一个……糖葫芦?”
“……”
这个答案倒是也叫高法依格意想不到,讶然地看了他一眼,在可怜的福斯差点也紧急转业之前,解除了他身上的禁锢,放他走了。
她转回去又看着彻达,经过刚才的例子,给自己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