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知道这个啊,真是个……”事儿妈。然后秦流萤想起,贺兰致行小小年纪就要负担全家,可不是事事操心事儿妈么。
想到这个她倒有些不声响了,也不再玩笑他,倒是有几分正经,“确实是个秘密,恩,或许说是个规律也无妨。”
贺兰致行真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他脸又还能看出个什么规律?如果能从他十四岁少年时那张脸上,发现什么自然科学、天文地理规律,那也实太神奇了。
如果看着他脸就能发现勾股定理、小孔成像——这种抽象形容,比直接骂人“长个驴脸马脸”让人胃疼。
贺兰致行脸不丑,相反还很好看,被程老师这么评价真胃疼了也是有可能,因为贺兰青年自少年时肠胃就不好。
秦流萤这会儿也觉得她这个形容有些诡异,“哎呀,总之不是这个意思……我嘴真笨。”
贺兰致行点头赞成,“是挺笨。”
秦流萤干瞪眼,“不说了。”
贺兰致行失笑,清俊一笑晃悠得人心肝乱颤。
秦流萤就觉得自己有些被闪瞎了眼,“是好话,你别想太多了,若你面相不好,或是个阴毒心胸狭隘之辈,当初先生也不收你了。”
“嗯。”
“你总熬得出头,”小丫头说很坚定,然后又突然是想到了什么,“现你不就很好嘛,这样好儿郎多少名门闺秀盼着。”然后马上接口,“你真不想想徐三,你娘还盼着人家做你媳妇呢。”
贺兰致行一哽,连话都说不出。忽然想到自己究竟愁个什么呢,这个丫头什么都不知道。
或许他平日心底就已经盘算过两人一起可能性,这一刻明了了心意,是不动声色地旁敲侧击,“就只说我。一转眼,阿萤也是个大姑娘了。”
“啊?”秦流萤有些想不到他会这么说。
“你今年已经十二了,议婚该不远了。”
秦流萤很是不愿意,“我还小呢。”
然后她也很明白,对于古代女子来说,她就算真想拖,这出嫁事她也拖不了几年。
低着头,看起来并不像高兴,贺兰致行也看得出这不是寻常女子腼腆,而是她或许根本就没想过嫁人。
或许,还是抗拒。
可是……为什么?
“我这么说大概是可笑,可我……”秦流萤说道,“王室女儿,不是远嫁就是‘赐’给臣子,绝对是个赐字!好不容易不被远嫁,多要嫁个不知道人。未嫁前是我一人,出嫁后女人多是靠夫婿……”
即便不想承认,秦流萤也不得不承认,她必须服从这个时代法则。
“夫婿若是个庸碌之辈,我便做得再好,也是无用。”
听她这么说,贺兰致行也明白了。
秦流萤不是恨嫁,而是怕所嫁非人,这一点古今中外女性都一样。
对她来说,未嫁前她好不容易才混到了今日这个份上,出嫁后,夫婿要是不争气,连着她一起丢人,夫家不如人,又让她如何外面做人呢。
秦流萤不贪荣华富贵,也知道王女这个层面婚姻大多不由己,夫婿可能年龄相差太大、或许还是敌对阵营……等等各种坑爹,她能和丈夫没共同语言,可有一个坑爹老公,很可能导致是,连她原本交际圈都拒绝她。
贺兰致行也算从她话中提炼出一个中心:妹子择偶标准。
如果是这样话,贺兰致行反倒是轻松了。
作为男人,他总会配得上她现荣耀,也会给她未来荣耀。
心里有了计较,却还是想表妹心中先留个伏笔,“阿萤虽这样想,也当自己先留神了,便是你有主张,想要求取你殿下面前也会开口。”
“这倒是了。”秦流萤记了下来。
贺兰致行一点都不担心,以秦姑娘做事风格,如果入不了眼人,早连露脸透话机会都没就被打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