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也故意对她话里的嘲意置之不理,“你知道她家大人是被谁诬陷的?”
“谁呢?”
贺兰附耳对她说了一个人的名字。
王丰广。
秦流萤忽然就对这位美人产生了无限的同情,并且脑补出了一个,官家小姐出门烧香,被色狼猥琐权贵看上,让她做小家人不允,最后色狼权贵打击报复把这家人全灭的狗血故事。
这一下,她的同情之心如滔滔江水,绵绵不绝;如黄河泛滥,不可遏抑。
都是曾被王国舅坑苦了的人,这货对秦流萤的影响一直到她上了花轿嫁了人才算完结。这时候,八娘也算解气了,“即是这样,你也该早和我说,要不我还当你……”
“当我养了外室带上门让你认不成?”贺兰也半真半假地打趣道。
八娘自不会承认她看得他那么重,又是副冷淡的样子,“你有几个就带回来呗,反正咱家的院子也空着多,你要能把人塞满了这府上,我自让了地儿给人,回去住就是了。”
大表哥自娶了小表妹后,就成了专业顺毛大师。贺兰致行很明白这一刻一定要顺着老婆的心意,“你要是走了,我难免也要跟着夫人讨碗饭吃。”
“没个正经!”
虽是这么说,红玫瑰觉得自己的心满意足程度又恢复了原状,哪怕心里一个劲地暗示自己“这人油嘴滑舌,不要被坏男人骗了”,嘴角也带了笑意。
“既然这么着,我给叫安置好了人家,”秦流萤这会儿不嫉妒了,却又有些好奇,“她正当桃李华年,又是名属教坊的花魁,该是最让人追捧的时候,怎地就退下来了?”
“我也是刚出了宫才知道的,她让人来给我报信,说是想离开那地方,我以前欠过她人情,也曾答应过她。”
这一答就出问题了,秦流萤一脸奸笑,“你还欠过花魁的人情呢?”
贺兰致行答得也很坦荡,同样笑道,“是呀。”
八娘一时心中又是气愤,但转念一想,这大抵又是他来故意引着自己生气的套。她才不会显出任何关切他的意思。
然而这回她真的是想错了,终其一生,秦流萤都不知道,在扭转她命运的那个婚姻上,最后终止她和国舅爷的婚约中,正是这个女子在整个局中起到了重大作用。
这个答案,设局的人没有揭晓,而获益者傻傻地被俘获了一生。
贺兰只简略说了这女子的生平,“她本是良家女,也不留恋享乐,自想早日离开是非地,她还有个弟弟。”本来是流放的,但自然贺兰致行动用手段把人家捞出来了。
“有了她弟弟在,她自更想脱身。本来已有商人愿意为其赎身,”从事了这行,或许最好的出路就是有人愿意给赎身当妾。
秦流萤更知道点这个时代的行情,良贱不婚——这条还是前一阵萧清岩弄出来的,良家子和贱籍不能通婚。入了贱籍最多只能给良籍当妾,若一定要拿贱籍当妻,则夫妇双方都要受罚。
能有人赎身做妾,也算是教坊艺伎最好的出路了,秦流萤也道,“这确是好事。”
贺兰点头,却叹息起来,“秋娘也实在是个可怜人。”
“你还就真怜惜她。”说这话时,八娘不免带些酸。
“赎身前,照例是要验身的,这一验就出了问题。”
八娘有些吃惊,“我还是头一次听说赎身前要体检……哎,验身的。”
一边又想能验什么呢,验是不是CN?这个大家心里都有数,哪怕是清倌人也只是个噱头,从事这行的哪有不伺候过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