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会,还你?”难得裴若源机灵一次,迅速捕捉到了关键字眼。“这是你的?怎么会在我哥那,哦哦,我知道了,这是你以前练得字,字写的丑,怕被我笑话,哎哎,不会的,我告诉你,就算你三岁写的字都只怕不输我的。”
说着,裴若源便去看那字帖,只一眼,就呆住了。
“不是……哎……”封秋白本想解释,可是看着裴若源打开了字帖,满脸尴尬的说道,“算了,你看就看吧。”
掀开字帖,只见最前面一页写着,“吾弟源儿,遥叩芳辰、生辰吉乐”,而那每一本字帖都是封秋白亲手写的。
裴若源挨个翻下去,每一个都是如此的话语,只是字迹越发的成熟内敛了,裴若源查了查一共十六本,也就是只差今年的了。他不知道裴如熙是从哪里找到的这些,因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而他的生辰,封秋白一向是连句贺喜的词都没有,他一向是觉得封秋白看不上他,也不是全无原有的,可是封秋白竟然为他准备如此的礼物,让他觉得自己也许在不知不觉中错过了什么。
如果不是他熟悉了封秋白的字迹,他也许根本不知道这个默默关心他的人究竟是谁。裴若源突然觉得内心甜甜的酸酸的,软软的,就像是最喜欢的糖炒红果,在心上滚来滚去的。
“你这何时……我竟不知道……”裴若源有些语无伦次,他看着封秋白,只见封秋白有些尴尬地说,“都是跟太子的礼物一起送过去的,我原问过一次,你根本不记得,知道你没在意,也就不再问了。”
我不知道,你却还是用心的准备着,裴若源觉得自己真是混蛋,就这么辜负了他一片好心。
“好了,今后我手把手教你,不比这来的快么?”封秋白微微一笑,裴若源突然就想到了那日他习字时封秋白就曾问过他字帖的事。
“抱歉,”裴若源道歉,他知道说这些于事无补,可是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才好。
“你兄长把这些东西劳师动众的送过来,可不是为了让咱们心里有隔阂的!”封秋白拉着裴若源的手道,“他这是变着法的提醒我,我心里有你他早就是知道了得。”
“啊?”裴若源奇怪道,“当真?”
他觉得似乎并不是如此啊!
“当然不是!”封秋白断然摇头,“我一直把你当做幼弟,虽然你不记得那些日子了,但对我而言却是弥足珍贵的。”
“你这话我就不明白了……”裴若源被他说的越发糊涂起来,“我忘记什么吗?”
“你真的不记得那些事了?”封秋白轻轻抚上他的发丝轻问道,“不记得就算了,今后再忘我可绝不饶你。”
“到底是怎么回事啊?”裴若源还要问,却发现封秋白的手朝那羞人的地方划去,他急忙挣脱,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只要封秋白碰触的地方就像是卸了他的武功一般,整个人都瘫软起来,使不上丝毫力气。
屋子里慢慢热了起来,福松急忙关紧了虚掩着的房门,捂着嘴溜了。
☆、风声
近来封战传来消息,说自己一切皆好,也说起了封秋白的婚事,毕竟也算不得远了,只是在信的最后加上了一句,边疆布防略有改变,恐怕今后无法频繁联络了。
封秋白本来如常的脸色在看到这句后不自觉的冷了几分,裴若源见他情形不对,于是开口问道,“怎么了?有什么不好的吗?”
封秋白叹了口气道,“皇上改变了布防,只怕还安插了人手,只是我父亲不便明说。算了,皇上的疑心从来没有消过,如今你我将要成婚,怕更是心中急迫,我父亲纵然不能公然反对,可他必定会坚守自己的原则,只是怕时候更是龙心不悦了。”
裴若源闻言也是皱眉,不过他宽慰封秋白道,“西面近来也算太平,应该不打紧的。”
封秋白摇了摇头,“西边从来没有安分过,狼子野心始终难改,只是他们上回吃了大亏,内斗耗损严重,这才消停下来,如今据说新的共主是个有本事能成事的,只怕更是难以对付。”
“当真如此?我听说那新共主喜好和平,而且酷爱大齐文化,甚至想要亲自拜访圣上,已经多次呈上文书,请求觐见了。”裴若源有些吃惊,他本还对这新共主有几分好感,如今被封秋白一说倒真的有些疑虑了。
“那不过是皮毛表象,你喜欢马,总爱逛马市,你可知马市上最近的风声?”封秋白问裴若源,颇有几分考教的意味。
裴若源白他一眼,却还是认真作答,“马贩子都说最近寻不得好马,大宗的买卖有好多,只是马源少了许多。”
“见微知著。”封秋白点了点裴若源的脑门,正儿八经的教训道,“你今后要走的是军功一路,切莫纸上谈兵,作为一军主帅,一定要注意消息的收集、整理和判断。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说明有人在暗中买马囤积,不管是谁,这都不是什么好兆头。”
“有道理。”裴若源不由得佩服,而后感慨道,“你若身体好些,定是不亚于国公爷的名将。”
封秋白闻言一愣,而后摇摇头,“我倒觉得我做个将军夫人就挺好的。”
裴若源和他正经说事,猛然间被他调侃,不由得羞臊起来,捂脸道,“你这人好没正经!”
“我这就没正经了?”封秋白故作无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