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连这个都不记得了?那我再给你提个醒,你把她绑在床上,在她太阳穴上贴上电极,那滋味,啧啧……你想试试吗?”
顾兰因一只手插在衣兜里,也不在乎旁边还有个“外人”站着——反正,这位既然戴着面具,肯定不是什么能见人的货色,今日之后,大约也没什么机会再见。
当然,就算再见,顾姑娘也不介意用一些不那么合法的手段,他乖乖闭嘴。
姓杨的校长不受控制地发起抖来,活像一只楚楚可怜的小鹌鹑。
“你肯定没试过,就像医生不会给自己打针一样,”顾兰因半仰起头,眼睛里倒映出深不见底的夜色,“不过有机会,我建议你亲自试一试,保准终生难忘。”
戴面具的男人原本面无表情,此时却忍不住看了她一眼。
“除了电刑,你还做了什么?”顾兰因扬起半边眉脚,“好好想一想,你给她开了什么药?或者说……你在她的水杯里下了什么?”
姓杨的校长开始疯狂冒冷汗,他竭尽所能地往后缩去,恨不能把自己蜷成一只壁虎,紧紧扒住树干。
“你在她的水里下了软性毒品,你想让她变成一个瘾君子,变成一个疯子,什么都不知道,什么也不记得,只能像个真正的神经病一样,被关在医院里一辈子……”
顾兰因每说一句话,就往前走一步,说到最后,她离姓杨的校长只有一步之遥,抬腿就能踩住他胸口。
而戴面具的男人居然也没有阻止的意思。
杨久诚快要被这女孩吓疯了,嘴唇过电似的颤抖着,好半天才哆嗦出一句:“你、你是,顾……”
顾兰因用脚尖一勾,杨久诚的脸被她踹到一边,两颗带血的后槽牙飞了出来。
“不过我今天来,不是为了跟你算旧账的,”顾兰因轻声细语,“我只想知道,当年,是谁指使你这么做的?”
两个人形杀器站在跟前虎视眈眈,又不是拍红色样板剧,正常人都知道该怎么做。杨九诚滑动了下干涩的喉咙,艰难地憋出一个字:“明……”
顾兰因的目光忽然凝固住。
然而杨久诚没能把话说完,另一颗石子就在这时横飞过来,当当正正地砸中太阳穴,这一下力道不小,男人翻了个白眼,干脆利落地一头栽倒。
顾兰因猛地扭过头:“你干什么?”
男人的声音从面具底下传出,沉闷而沙哑:“你知道了你想知道的,该轮到我了。”
顾兰因看了看他,又扫了眼死狗一样瘫在地上的男人:“你想带走他?”
戴面具的男人没说话,默认了。
顾兰因挠了挠额角,似乎有点忍俊不禁:“你想带走他,首先得过我这一关……可就刚才来看,这可能性似乎不是很大?”
戴面具的男人弯下眼角,仿佛笑了笑:“你不会阻止我的。”
顾兰因掀起眼帘:“什么?”
“你找他,自然有你的目的,我不会过问,”戴面具的男人淡淡地说,“不论你有什么目的,他现在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对你来说总是一个不大不小的麻烦,对吧?”
顾兰因弯下的眼角瞬间绷紧了。
戴面具的男人不躲不闪地迎上她的目光:“我能让他闭嘴。”
顾兰因眼神锐利:“你为什么要帮我?我又为什么要相信你?”
戴面具的男人并不在意她警惕戒备的态度,他轻声叹了口气,似乎有些无奈:“你当然会相信我……你我同出一源,有着同一个目的,除了我,你还能信谁?”
顾兰因的手指陡然攥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