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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1页）

看到柯拉诧异的目光，教授说：&ldo;尽管不太好看，但这样嗓子不会生病。&rdo;

当他俩走出平房后，教授悄悄地补充说：&ldo;可能你觉得可笑，在这种时刻我还考虑嗓子的问题。问题是，当冒险的事业开始时，我可不想生病。&rdo;

教授的面部表情异常严肃，柯拉弄不清教授是在开玩笑还是在为她鼓劲儿。实际上，他真的是在等待冒险的事业的开始。

雨停了，但却升起了迷雾。在昏暗的夜空中，浓密的雾霭就像浅灰色的棉絮一样，柯拉向前迈出一步，就陷入齐腰深的雾中。

&ldo;没关系，&rdo;柯拉悄声说，与其说她是对卡尔宁说，不如说是在安慰自己，&ldo;天马上就亮了，而现在在浓雾中，我们会轻而易举地走出收容所。&rdo;

当他们走到岔道口的时候，天几乎大亮了。刚才还是一片灰色的花丛，现在已经显现出五彩缤纷的色彩来。而天空也变成了蓝色。后来，他们转向了一条窄窄的小路，这条小路通向&lso;彩虹&rso;别墅。但是，他们并没有沿着小路下去，到别墅那里去，因为目光敏锐、小心谨慎的柯拉突然警觉起来：在清晨树林的热闹声中，夹杂着别的动物的声音。

柯拉扬起了一只手。教授明白了，顺从地停住脚步。

柯拉尽量不拨动树枝，她向林间空地望去，发现在一棵结实的橡树下，有一个人身上盖着一件雨衣，缩成一团，正打着呼噜在酣睡。他的雨衣随着喘气的节奏一起一伏，就像气球一样。

&ldo;噢，上帝啊，&rdo;教授脱口而出，&ldo;这个老傻瓜一定会感冒的。&rdo;

教授说着，就穿过了林间空地，柯拉没敢阻止他。

教授伏下身子，抓住睡觉者的肩膀摇晃起来。那位睡觉者一下子就醒了，就像没有在睡觉，而是在等着跟人接头一样。柯拉一眼就认出，这是加尔布依。卡尔宁对这次会面似乎并不感到惊奇。他等加尔布依爬起来，抖落身上积聚的寒气，搓把脸，揉揉眼睛后，才问：&ldo;早就在这里等我们了?&rdo;

&ldo;我是跑出来的，&rdo;加尔布依说，&ldo;他们随时会来找我的，甚至可能带着军犬来，而你，却像没事儿似的，跑到哪儿休息去了。&rdo;

&ldo;我昨天晚上等过你，柯拉可以作证。&rdo;

&ldo;你干吗邀请外人来。&rdo;加尔布依皱了皱眉头。

&ldo;现在不是谈论这件事的时候，柯拉比我还有用，特别是现在。&rdo;

&ldo;关于有用没用的问题是抽象的。比如说，你很善于证明自己在最不合适的时候的毫无用处。&rdo;

&ldo;现在咱们别争了。&rdo;卡尔宁说。

&ldo;我也不想争吵。&rdo;加尔布依说。

&ldo;你怕什么?&rdo;卡尔宁问。

&ldo;我想，军人们已经决定处死我，&rdo;加尔布依回答说，&ldo;在这之前，我能够在高层呆着，只是因为有总统的力量和技巧。总统为了政权，他需要我，而军人们认为我对他们构成威胁。现在，他们已经把总统给杀害了……&rdo;

&ldo;总统被人杀的?&rdo;

&ldo;他们为总统安排了一次空难事故。我知道得很清楚：总统的副官同我联系，他曾警告我说，我已经被排上队了。&rdo;

&ldo;他们也想杀死您?&rdo;加尔布依在原地不停地跳动着，为的是暖和一下。&ldo;他们老是担心我，这并不是说他们不想杀我，而是怎么也定不下来，怎样才能更好地做成这件事‐‐避免人们把我的死与总统的死联系起来，趁着他们犹豫不决的时候，我跑了出来，是深夜跑出来的。&rdo;

柯拉向大海的方向走了几步，透过树枝可以看到闪着白光的大海。从山上向下望去，&lso;彩虹&rso;别墅就在眼底。别墅的旁边停着两辆军用汽车，车上坐着士兵，从山上看去，这些士兵就像铝制的玩具兵一样。

&ldo;他们已经集合了。&rdo;柯拉说。

教授第一个走了过来。&ldo;他们起来得很早。大概，他们醒悟到什么了。他们有军大吗?&rdo;

&ldo;我怎么知道!&rdo;加尔布依说。

&ldo;他们给你安排警卫了吗?&rdo;

&ldo;他们认为我还没有起疑心。&rdo;

&ldo;这么说，他们要杀死你，这不是你自己的推论吧?&rdo;

&ldo;你瞧，这些士兵也是我的推论吗?&rdo;

&ldo;也许，他们被惊动，是因为行动计划的领导人失踪了?&rdo;

&ldo;别瞎说，我的爱德华。&rdo;加尔布依把手一挥。

&ldo;我绝对不是在开玩笑。我有百分之二百的把握，你现在毫无危险可言。&rdo;

&ldo;你凭什么这么说?&rdo;

汽车一辆接着一辆向足球场方向驶去。在东方的海面上，天空开始出现金黄色，太阳快出来了。

&ldo;军人们想立即，起码也想尽快把我们这些人都派回地球去。你知道吗?&rdo;

&ldo;这可是胡说!这和他们想把一队突击队员派到地球上去缴获战利品的想法一样，都是小孩的游戏。&rdo;

&ldo;那你听听柯拉告诉你些什么。最近两天，她曾两次同霍夫曼讲过话。霍夫曼你认识。&rdo;

&ldo;我都认识。那么霍夫曼对你说什么了，亲爱的小姐?&rdo;加尔布依问。令人惊讶的是，加尔布依的年龄很难猜测。他的面颊鼓鼓的，胖胖的脸上一点儿皱纹也没有，但与此同时，看得出他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