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师两脚各在桥上栏杆一踩一倒勾,发力将已跌出桥外的重心生生扯了回来,夹住琴打了个旋落在地上,正警惕得看着他。
霍心云跑到侯圣骁跟前,左手一招召唤出百合花来,侯圣骁重伤琴师得不到下文,听着霍心云轻轻吟诵道:“温柔又澎湃的水之力啊,在心中开出那晶莹剔透的浪花!高贵仙灵的治愈之力啊,你的诞生是为希望之光的传达!你始终保持着温柔与美丽,再渺小的水滴也成就了江河的浩瀚,滋润涵养着万物生灵,包容万物、随遇而安。请为我清楚一切罪恶,治愈一切伤痛!”
百合花上瑰丽的光芒大盛,治愈之光蒸腾,百合花缓缓飞向空中,射出光芒注入侯圣骁体内,此刻他身上疼痛全无,换之而来的是无比舒适。侯圣骁在莫孤星和霍心云的搀扶下勉强站起来,微笑着看着琴师。
“你是谁?”琴师问。
“我没猜错的话,令媛是龙湘湘吧?”侯圣骁说,“我们与龙湘湘曾有过交情,前辈姓龙,那一招炁月八荒二位用出来简直如出一辙,想来前辈就是她的父亲,湘水剑龙郗。”
琴师龙郗被识破了身份,变了脸色上前一步。这时百合花的治愈光芒消失,侯圣骁身体一软像一滩粥一样倒下半个身子,疼痛感再次充斥全身,霍心云连忙把他扶住给他捞上来,瞪着龙郗喊道:“混蛋,下手这么狠!”
“不怪他不怪他,是我没防好。”侯圣骁摆摆手,红莲过去捡起锟铻,一直走到他身边递过来,霍心云给她也没什么好脸色,夺过刀来帮侯圣骁收进鞘内。
莫孤星甩手投掷出一个纸团,龙郗接下来,听他说道:“明天到这里找我们。”
莫孤星边招呼着幌星堂撤走,霍心云和他一起扛着侯圣骁往虞老头的船上送,临走责怪得看了龙郗一眼。龙郗看着他们离开,边拆纸团边坐到桥栏上,红莲、楚揽茝跟傅伦一起凑过来。
“给你个啥呀?”楚揽茝问。
“地址。”龙郗又汆成球丢进袖子里,瞧瞧傅伦,问:“你跟他们认识?”
“老头儿那些白衣人是幌星堂的人,据我所知是莫孤星手底下的打手,哦,就是那个有胡子的家伙,另外两个不认识,”傅伦扯断琵琶弹崩了的那根弦,“幌星堂还不算个门派,但是好像是要加入什么要建立的门派。”
龙郗点点头,又盯着他的胡子瞅了半天,看得傅伦心里发毛:“干嘛?”
“不干嘛,挺好的。”龙郗慢慢把目光转到楚揽茝身上。
楚揽茝耸耸肩,撕了破掉的笛膜,说:“我不知道,你家娃子的事不是我说的。”
红莲掩面笑出声。
翌日,龙郗站在一家新开张的酒馆前,远远等着一直在响的鞭炮又放了半个时辰,在门口瞧着边说吉祥话边招呼客人的几个伙计徘徊了半天,对着头顶上“虞氏酒馆”的招牌再三确认没有走错地方,心里打着不想搭话的主意学着楚揽茝的语调嘟囔一声:“个斑马!”
也不知道是哪儿的方言腔,看门口人少了他就学着往里走,伙计没听懂也没注意,脸上笑着给他收势出一张桌子来。
“老板要点什么呀?”伙计把筷子娄摆在他面前一个劲的擦桌子。
龙郗感觉自己浑身上下都透着不自然,伸出两个手指,说话都有些结巴:“来,来碗白面吧。”
伙计笑的也不自然了,还是一个劲擦桌子,这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是幌星堂莫孤星口中叫“虞堂主”的白胡子老头。
这个白胡子老头伸着手指指着他,龙郗可算看到个眼熟的人,连忙站起来也指着他:“哦,你是那个……”
姓什么来着?
“跟我过来。”老头儿往里指指。
于是龙郗提着琴跟他走进内间,屋里莫孤星在边等边小杯独酌。
龙郗终于摆脱了陌生热闹环境的尴尬,看见莫孤星缓解自身不舒服没话找话问:“就你一个?”
莫孤星扬扬头,指指对面的房间,龙郗慢慢推开门,里面侯圣骁闻声立马把食指竖在嘴边做出噤声的手势,他再把门推开一点,看到了趴在桌上熟睡的霍心云。
霍心云睡得安恬,散开的长发如波浪一般披落在脸颊,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侯圣骁捋过她垂在脸上的头发,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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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牵到耳后,再缓缓起身,对龙郗摆摆手走出门,反手拉着把手慢慢带上门。
“走,那边说话。”侯圣骁低声说。
于是他们又来到莫孤星那边坐下,莫孤星又拿了俩白瓷酒杯,分别倒了酒和水,放在龙郗和侯圣骁跟前,对虞老头使了使眼色,老头儿就知趣的捋着胡子出去了。
龙郗没招呼就把自己和侯圣骁的杯子换过来,一口喝下杯中的水。侯圣骁瞄他一眼,把杯中的酒一口饮尽,全身都一僵,曾失血苍白的脸上立刻布满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