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慕月,身为司仪,自然是先回到宴会现场的。
今天,龙门外门弟子们都来帮忙了。他们以往都是在原钱家老宅修炼的,今天也是难得让他们见识见识龙门真正山门所在,也给他们以后修炼带来了动力。只要能修炼至化劲,便有机会进入内门,来到真正的洞天福地修炼,让自己的修炼之途更为顺遂。
在王慕月的指挥下,外门弟子们都下去准备了,他们能发挥的作用也就是打打杂上上菜和后厨游走了。幸好他们别的不行,做菜还是都挺不错的。如今的龙门,有五百余外门弟子,这里一共有三百桌,由他们和那些请来的后厨配合,要照顾这些桌的酒菜,还是应付得过来的。
都是外门弟子,那内门弟子和核心弟子呢?
还有剑堂和贪狼都来了,却不知都去哪儿了?
最重要的是,狼涣和剑苍渊呢?这两人可是龙门两大支柱啊。
就在众宾客在这灵气充裕的龙门,一边享受着鸟语花香,一边开始享用起了五星级酒店的各种美食佳肴时,渐渐有丝竹之声由远及近飘了过来,只见十余名龙门女弟子,身着龙门武服,却各自演奏着华国古乐,有古琴、古筝、八音、方响、箜篌和甚至还有编钟,原来,龙门正殿前,大气了一个圆形舞台,这几位女弟子则是围绕着主舞台,或坐或站,姿态优美。她们的乐声悠扬婉转,柔美空灵。
正在宾客们陶醉在如此仙乐飘飘之中时,只见十二人从天而降,手持玉萧、竹笛、埙等吹奏乐器,他们从天而降轻盈飘逸,正是内门弟子中懂得乐器者。五十名内门弟子中,挑选十二名懂乐器者,并不是太难之事。更重要的是,这十二人恰好也都是内门弟子中的佼佼者,皆达到了化劲后期。他们虽是男弟子,却气质出尘,仙风道骨,与那些女修穿插在一起,相得益彰。
男内门弟子加入后,再不是之前那种柔美的仙乐,而更增加了一层杀伐之气,有点儿“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意思。
“北方有佳人,遗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这宛转悠扬的歌声,来自于王慕月,所有人都不知道,她居然这么会唱歌。她的歌词来自汉代一位李姓音乐家的杰作,但她本身的声音之空灵,如山谷黄莺,更像是北欧冰国圣域的圣女祈祷般直冲天际。
随着她动听悦耳的歌声,一个青紫身影,缓步从外往里走了进来,正是如谪仙般的剑落雪。只见她的婚服是青白渐变打底,上面绘制的金龙彩凤,惟妙惟肖,如活得一般让人迷醉。
婚服上有不少吊坠,有的是紫色,闪烁着一种金属般的光泽,这应该便是那风雷竹竹皮所制。还有一些是金色的,应该是剑皇菊茎干抽丝后变成的。这种紫金相间的吊坠,尽显华贵。
最突出的要数脖颈处的白色狐皮围脖,更显出高贵端庄的气质,瞬间成为了全场焦点,再没有任何美女能遮掩她的风采。凤若曦、凤栖梧、唐青桦、薛寒霜,她们与此刻的剑落雪一比,就相形见拙了不少。让人更为瞩目的,便是她腰间的佩剑,那一柄天水之色的灵剑,与她如仙似圣般的气质搭配,如高岭之花般,更让人望尘莫及。
王慕月的歌声没有停,伴随着配乐,像是在迎接女神一般。
薛寒霜眼睛又湿了,如果不是她自作主张要牺牲爱情,此刻走在那儿的会不会是自己呢?
可事实上没有“如果”,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剑落雪步行走到舞台中央,舞台是白色的,佳人独立,秋夜寒露凝霜雪。
歌声缓缓停了下来,乐声也随着歌声暂停。
正在这时,远处“嘣”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枚烟花射向空中,然后是“噼里啪啦”一阵闪开,形成了腥红的颜色。宾客们不疑有他,还以为也是提前布置好的节目,还有的纷纷鼓起掌来。
王慕月眉头一皱,这可不是她准备的节目。
果然,随着烟花声起,一声大声的“扣罗塞”(火山国语),接着有无数黑衣人从远处杀来,在黑夜里如同鬼魅一般,一双双阴森嗜血的眼睛,比旷野中的狼群更加凶残。
宾客们意识到了不对劲,一个个被吓得面无人色,有一些世家之人,已纷纷准备好了自己的随身武器,而个别普通人中有背景的,也纷纷拿出自己防身的热武器,甚至还有“沙漠之鹰”的存在。
别说,热武器对付修士的确是不够看,但对付起一些杀手和武者来,还是得心应手的。
“嘭”“嘭”几声枪响过后,已有几个黑影应声倒地。正在持枪之人颇为得意地想要夸耀几句之时,更多黑影杀了过来,一个个悍不畏死。
“大家不必惊慌,请就坐,这都是小事情。”王慕月根本不担心,龙门的阵法,别人不知道,她可是清楚得很。这些火山国刺客,简直就是“炮灰”嘛。但她也不会轻举妄动,不可能如此简单,这些个炮灰绝对不会是今晚的重头戏。
果然,这将近两百号杀手,一个个都有暗劲的身手,如果是以杀手论的话,应该来说是很强的。因为这些人一看就是手上有着许多人命,身经百战的人屠,虽然同是暗劲,可龙门那些外门弟子,许多连和人对战都没有过,更别说杀人了,同样是暗劲,完全不能相提并论。
不过,也用不着他们上了,就在那些黑衣人杀到龙门跟前,一个个正要翻墙而入之时,不知触动了什么机关,多层光罩出现,将他们隔绝在外。还不止如此,火焰和黑气间隔射出,将那些人一一吞没,化为灰烬,连骨头都找不到了。
他们并不是没有惨叫,而是实在太快,惨叫声戛然而止罢了。
“小辈!好胆,给我滚出来!”一个苍老声音,说着蹩脚的华国语,即使是最有口音的华国人也不可能说得如此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