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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白得到了他最不想要的答案,一直以来他都把骚包系统当成一个智能程序,可是现在却有人告诉他,骚包系统是个人,是个活生生的人。
那可真是太惊吓了。
“你不准备在告诉我点其他的东西?”赵白坐在床上,盘腿发问。
“你想知道什么?”梅菲遇见复杂的事情就会忍不住想抽烟,男人走到窗边拉开窗户,点燃一支烟,狠狠吸了几口才掐掉烟头,转过头来问赵白。
赵白想了想,说道:“你说知道的,全部。”
“你不需要知道这么多。”梅菲的声音变得严厉,赵白嗤笑出声。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想揣着你那些秘密,你是想等我们都腐烂掉才把这些东西公诸于世吗?有意思?”
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赵白暴躁地想要砸东西,这种感觉对他来说异常陌生。
就好像,好像自己掏心窝子给人办事,人还把自己当外人看一样,挫败,懊恼还有愤懑这些情绪纠缠着一起涌向赵白。
“我遇见的修的时候,那个世界已经重构了七次,”男人突然开口,声音里带着深海里万年寒冰的冷意,“我是那里唯一一个还有着最初记忆的人,”男人说着突然就停了下来,那些冗长的重复的回忆里,唯一的亮色也在一次又一次的毁灭与重生里变得晦暗。
甚至之前挂在舌尖的名字也变得生涩,路西……菲尔。
“所有的生命都在按照既定的程序出生,生长,消亡……一次又一次的重复,只有我一个人,脱离这个规则之外。”
“我第一次遇见他的时候,他还是个小天使,就像你现在这个样子,银色头发软软地很服帖的贴在额头上,他在外人面前高贵典雅,小小一团儿板着脸有时候也让人觉得好笑,但是更多时候,他的举止都符合他神之子的身份。”梅菲回忆着,嘴角带着笑,沉浸在自己的回忆里,他语句零散,没有任何逻辑性可言。
赵白把枕头抱在怀里认真听男人说话。
这又是怎样的一个故事,能让一个世界重构七次的力量是否是他可以直面的存在?
“不过他面对我的时候,常常都是带着好奇,眨着眼睛认真地看着我等待我回答他的问题,他溜出来的时间不多,可是每次我们玩得都很开心。”
“我在那里呆了很长的时间,长到我甚至忘了自己的存在,只记得否定,一直否定下去,直到某一天那里出现了光,出现了影,世界开始变得热闹起来。”
梅菲神色温柔,男人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脸上才会出现这样的神色,只是赵白却是第一次见到,“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
“世界坍塌,重建,又坍塌,重建,一直重复这样的过程。”男人抱着臂站在窗前,他转身背对着赵白,赵白看不见他脸上的表情。
“那他,呢?”
“他?你是说路西菲尔吗?”
“……,路西菲尔?”赵白抬高了音量,卧槽,传说中的撒旦陛下?!
“对,路西菲尔,曾经的神之子,现在的堕天使,你们世界里邪恶世界的终极boss。”
赵白不知道要怎么接话,这有点颠覆他的想法。
路西菲尔,卧槽,是路西法啊,妈蛋儿,怎么就和撒旦扯上关系了?
“那美美,我能知道你的全名吗?”赵白对着手指小心地问道,他面前的这只,或许也是一个隐藏的,boss……
“梅菲斯特。费勒斯,你现在问是不是吃了点?”男人转身挑眉问道。
“等等,你先别说话,让我好好整理一下自己的脑子。”赵白唰得拉过被子盖在身上,然后转身背对着梅菲。
麻痹,完蛋了,爷肯定会被报复的渣渣都不剩的,次奥,不带这么玩人的啊,次奥次奥!
梅菲斯特看着赵白的鸵鸟状态,笑了笑随后走出了卧室。
透漏的信息确实超过小孩脑容量的范围,他应该给他缓冲的时间。
有多长时间没有想起这些事情?梅菲斯特坐在沙发上,身体靠向后面,头搁在沙发背上,仰着看着天花板。
他告诉的赵白的东西,不知道他能不能理解了,还是只是单纯意义上明白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一个世界坍塌,所有生命像程序一样被重启,记忆消失,重复之前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