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带一些本身就有名气的人来,像是傅泊、sally、高堤,其实节目组都会跟他们提前确认哪些能问哪些不能问。习以昂直接告诉节目组不用联系傅泊,顺便还提供了傅泊的八卦资料,黎欧让节目组直接问他妈,sally说无所谓,什么都能问,不过她强调希望问题集中在自己儿子身上。所以实际上,只有高堤,节目组是提前提供了流程、时间、提问列表,甚至唐余念现在问的这个问题,都是高堤自己加的。高堤对于这个问题早有答案,或者说,除了给高温排面,他主要就是奔着回答这个问题来的。“我认为很好,”高堤难得露出笑意,“钢琴就像我们的本能被刻在了骨子里,我始终在探索钢琴的长度,而高温,在探索宽度。”“我认为这很有意思,他会让钢琴拥有更多元素,更多可能性,高温,是钢琴界,也是我心里,不可替代的特殊存在。”--------------------齐峭北的好朋友门外,齐峭北站定在那想什么想入了神。耳边高堤那句“不可替代的特殊存在”如同风暴不断盘旋,引起更多风浪加入,与回忆里他离开家的那天逐渐重叠。他被叫回了家,却得知他们在那一天离了婚。他们都学不会低头,这该是意料之中的结果。母亲看了眼时间说了句公司还有会就走了,徒留他跟高堤站在客厅,好像在这样的场合,很难不想挽留,他不记得自己具体说了什么,大概是提到了自己。他抱着一点幻想,却得到了高堤无情的重击,他依然保持着他的高傲,话语说得平稳,“齐峭北,你不是不可替代的。”高堤即便说着如此残忍的话,也连头都没抬,他低头用方巾细致擦着指头,“别忘了,你随母姓不是你的选择,是我没承认你。”他什么时候走的?不知道。房间里最后剩他一个人,桌上的离婚证,两人默契的都没带走,显得这场婚姻何其可笑。……“齐峭北——!齐峭北!”齐峭北猛地缓过神来,旁边是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易羌。“你想什么呢,在门口发呆,我听里面快结束了……”齐峭北听到里面似乎有起身的声音,迅速果断抓着易羌的手腕就跑。易羌冷不丁被他拽跑,踉踉跄跄跟上他脚步,边跑边问,“你干嘛啊,下一个不就是你了!”他们跑了两个大弯到了一个选手的茶水间,正常那边录制结束,如果要离开不会走这边,他带着易羌停了下来。“我不录这一part。”“为什么啊?”齐峭北下意识认为易羌没有分寸感,可那双猫眼迷茫地看着他,铺满了不解与担忧。身边有个没分寸感的人也蛮好的,难过的情绪好像不一定要自己消化,齐峭北从来不认为自己需要开解,但这一刻的陪伴,似乎会化解什么。齐峭北的眼睛低垂着,他视线垂到地面,却什么也没有看,没有人知道他在心里做着莫大的挣扎,忽然,视线里出现了一颗奶糖,他抬头就看到易羌得意的笑容。“刚好出门前从昂哥的糖罐里顺了一颗~”齐峭北把糖攥在手里,硬糖的手感哪怕隔着糖纸也像一块顽石,在掌心存在感极强,就好像,从来都不会化掉,他无声笑了下,掏出手机点到聊天窗口递到易羌面前。“看,我妈有事,不来了。”聊天记录很简洁,齐妈妈口吻公事公办,通知齐峭北之前定好的时间她临时有事来不了。易羌替他苦恼,“那可怎么办啊。”“没事,我现在去跟节目组说下临时取消吧。”“那多不好,粉丝都等着呢。”易羌灵光一现,“我有办法了!”这边工作人员发现齐峭北没有在后面等着,正联系工作人员找他,直播按时间齐峭北的部分应该已经开始了,评论区也急切催促。【我儿子怎么还没来!】【时间是不是不对啊】齐峭北一阵小跑,对工作人员抱歉说道,“不好意思,我来晚了。”“没事没事,赶快进去吧。”齐峭北歉意的颔首示意,推门而入,镜头终于看到他来了,一阵阵的打招呼,齐峭北双手合十,“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下面欢迎我的嘉宾——。”随着齐峭北的介绍,门再次被推开。“易羌?”唐余念没反应过来愣愣问了一句。“这……”孙悠拖长音节向齐峭北投去一个询问眼神。齐峭北解释,“我妈有事来不了,所以请到了我的好朋友。”“干嘛?”易羌走进来坐到齐峭北旁边,“歧视参赛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