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汗这人底子不干净是肯定的,即便人挺随和,脾气也好,像居家大叔,但张上不太想和他深交。
人不能只看表面,得看他做过的事,年轻时猖狂不是错,都这么大年纪了还不懂收敛,迟早落不了好下场。
这次去蜀地张同学做好了心理准备,开一开眼就成,只谈交情,不谈其他,连公司合作也免了,怕被牵连进去。
老流先后带张上参观了他的各种企业和工厂,求指点。
张同学哪懂这些,连连摆手,只看不说,其实心里清楚,老流在显示他的资本实力。
坐上劳斯莱斯,两人闲聊着,准备去连山镇视察砂石厂,结果半道上,眼瞅着就有行人自己撞上来碰瓷。
“吱……”一声急刹车。
外边有头发花白的老奶奶,牙齿都掉光了,面容悲戚,拿拐棍猛砸车门,哭嚎着喊:“流汗,你还我孙子命来。”
张上是懵逼的……这架势,大街上都有人找你拼命,你这搞了多少烂屁股事?
流汗脸色难看,丢人丢到省外了。
前头有保镖,一看情况不对,赶紧下去将老奶奶踹倒,发狠似的抬脚就踢,简直无法无天。
“别。”张上急了,下车将那保镖推个踉跄。
他是带着特种小队来的,东风猛士里冲下来兵哥哥将他团团护住,剑拔弩张。
这世上不平事太多,张同学不想多管闲事,但你不能当着我的面打无辜者,要是让我看不惯,老子可就猛龙过江了。
“送走。”向特种小队说。
当下有两名队员扶起老奶奶,向马路旁边搀去。
上了车,气氛尴尬。
“那个……”流汗蛋疼,强行解释说:“她孙子不是好东西,运大麻祸害我们当地人,我看不下去,给毙了。”
“……”你觉得我相信么?
连山镇,流汗在这里经营着蜀地最大的砂石厂。
十三米的半挂卡车拉得满满当当,来来往往一片繁荣,只是好好的公路被碾得坑坑巴巴,与三晋的情况有点像。
在厂里转了一圈,其实没什么可看的,入眼和煤矿一样凄凉,只是把煤变成了砂石。
跟他们视察的厂长接了个电话,小声过来说:“老板,镇书记又来找咱晦气了。”
“嗯?”流汗皱眉,故意说:“咱厂子是合法经营,各种手续齐全,他又想讹诈咱们?”
“是了,说咱们的卡车超载严重,把路都碾烂了,要罚款,要整改,不让咱拉货。”
“门口那路是咱修的,关他求事?”
“谁知道他了。”厂长附和着。
“一天天尽是些烂事。”流汗朝张上解释说。
张同学点头,表示明白。
厂门口,镇书记带着几个交警封路,正给卡车司机开罚单。
你丫超载到车斗子都被压歪了,还他妈使劲往上堆砂石,路上万一有个陡坡,当下就得翻车。
“书记,你不忙公务,又来我们厂找事啊?”流汗不客气地说。
“注意你的措辞,我们是秉公执法,依法治理超载现象,看把这路碾得,要是来个自行车,得翻沟里出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