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津一向不擅长与调和自家家眷之间的关系,听到这话就转头看向来了李婉,那意思很明显就是要李婉得饶人处且饶人,不必太过较真。
成功接收到讯号的李婉自然是又被气的心里一堵,她和夫君成亲才不到一载,夫君就因为喝酒误事,占了王静姝的清白而纳了她为妾。
而这也就罢了,她是在官宦富贵之家长大,也不是不能容人的性格。实在是在这王静姝行事太上不得台面,处处透着一股小家子气。就像现在这种,当着人面拉着男子手臂撒娇的情状,她是万万做不出来的,也十分瞧不起。
“自我嫁过来时父亲就常对我说,夫君以后是有大作为的,为宰为相也不是不可得。而在京城看到的那些官宦之家,就没有一个是不在乎名节嫡庶尊卑的。若是有,那也是会被其他的官员老爷所看不起。
夫君,咱们既然入了这官场,这些方便就该从严抓起,也不至于在外边儿落了那咱们家的威风啊。”
没有哪个男子不喜欢听这些话,乔津立马转头对自己的表妹道,“娘子所言甚是有理,静姝啊,你以后还是要谨记,见面时候给当家主母行礼,这是规矩。”
王静姝虽然还想和李婉作对,但是乔津的话她还是不敢不听,最后只得不甚规范,有些敷衍的给李婉行了一个躬身礼。
王家人少,他们三人一起吃过晚餐后,王静姝又赶忙拉住了乔静的胳膊。“表哥,按日子,今天晚上你该去我那儿了。”
乔津慢慢把王静姝的手松开道,“不了,今晚我到婉儿那儿去,还有些官场上的事得和她商议。这些东西你又不懂,今晚便一个人睡吧。”
晚间夫妻两个睡在一张床上,不同于其他新婚夫妻那般夜夜笙箫,他们更多的是讨论官场各派势力以及哪些可以结交的人脉。
乔津虽然是男子,但他到底是普通平民家生长出来的,而李婉是大官之女,所有的见识手腕丝毫不比乔津差。所以现在乔津私底下,是十分依赖于自己的发妻。
待到把白日里遇见过的人和事全部都过了一遍,乔津看着妻子沉睡的面容,也背过身去。
此刻他脑海里控制不住,情不自禁想到的都是一个女人,一个曾经属于自己,现在依旧风华绝代的女人。
这个家根本就没有人和他贴心,二弟还在京城有名的私塾念书。让自己娶的一妻一妾说实话都不能让他满意。
妻子虽然家境优越,但太过循规蹈矩,却无半分风情可言,更像是自己官场上的伙伴;而那做了自己妾室的表妹,也是个无太多头脑,是个再简单狭隘不过的女人。况且她们两个长得都十分普通,和自己英俊杰出的外表根本不配。
人只有在失去过后才知道珍惜,乔津脑海中不住地闪过今日在水榭下,见到的桃夭的姿容。她还是和以前一样貌美,自己在京城这些时日,也不曾见过哪个姑娘能盖过她。
只可惜自己当初和她分手解除婚约时,还是考虑得不够周到,不曾留有一丝余地,以至于让桃夭心有怨恨,如今对自己也不见有个什么好脸色。
这怎么能行,他们的那些甜蜜过往就真的可以一笔勾销了么?乔津想起再过几日的王爷生辰,身为新上任的属下官员,他眼中多了几丝难耐的期待。
另一边,桃夭和容澄兄弟两个才一起吃过晚膳,就被容澄贼兮兮地给拉到了花园。
“容澄你怎么了?既然是饭后消食,那为何不带上你弟弟。”
桃夭有些不明所以,她感觉容澄这个当哥哥的对弟弟实在是太不上心了,还不如自己。刚才那小豆丁。被自己仰慕已久的亲哥抛弃,差点都要哭了出来。
“带他做什么,我有话和你说。”容澄路上第三次似不经意间看货过桃夭的肚子,“夭夭,我们是时候该有个孩儿了。”
桃夭被吓了一大跳,“你,你说什么?”
“你这是什么反应?”容澄不满地皱皱眉,“我当初是说不想娶正妃,不想有嫡子,但并不是想要自己绝后。如今满府上下我只有你这一个女人,你不生谁生”
桃夭还是满脸的推拒,“谁爱生谁生,反正我不行的。”
她觉得容澄的话对她来说简直是一个大笑话,要知道桃夭自己是树妖,妖和人怎么可能有孩子呢。除非是吃过了特制的助孕丹药,不然人妖有别,就像公牛和母羊,根本就不能孕育后代。
但桃夭小瞧了容澄的决心,这几天晚上,容澄比平时更加卖力,桃夭都累得没多大精力去骂他,只感觉自己越来越吃不消。
这天夜里才用过晚膳,容澄就又把那碍事的亲弟弟给赶回住的客房,然后兴致勃勃地把桃夭往卧房里拉。
“容澄我不行了,真的,你放过我吧。”桃夭又抱着柱子不撒手,她是怕了和容澄两个,单独待在卧房里了。
“我行就可以了,你要是累了就躺着乖乖听话。”容澄暧昧地说出这句话,然后继续抓住桃夭的手臂,用力地往外拉。
这几天外边基本上没有多少事了,因此他放在这事上的心思越来越多,然后整个人就有些焦虑和犹疑。要知道当初他和桃夭在一起时,就没有给她喝过那些乱七八糟的汤药。可这都过去多久了,桃夭的肚子却丝毫没有任何动静。
他都做了好几次梦,梦里自家一家三口在临安生活自在,他弟弟就在皇城继承宗业奉养父母。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