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背着刘夫人,一手拉着沈初霁仓皇跟在众人身后,若是小猴子还在此处,可以让它带大师兄离开,可是现在只能靠他自己了!
“修士?天资?”半空中再次响起那道瘆人的声音,“凭什么你们可以?凭什么我们不可以?”
“哩哩哩……再也不会被嘲笑,再也不会!”
红色雾气越来越浓,渐渐看不清眼前道路,天阴体力不支,不仅背着比他重不少的刘夫人,还要时刻回头查看沈初霁情况,早已累得满头大汗。
沈初霁情况不比他好多少,捂着胸口气喘吁吁:“这么跑不是办法,这里怨气太重,我们的身体承受不住。”
“啊!”前方传来一声凄厉惨叫,“救命!救命啊!”
由于雾气实在太重,他们看不见两步以外的情况,听见声音众人全部停下脚步,屏住警惕观察着四周。
天阴紧张得浑身冒汗,时而感觉有道凉气在脖颈后,起初以为是刘夫人在呼吸,后来逐渐发现了不对劲,刘夫人的脸靠在他右边肩膀,可是那道凉气分明是从左边吹来的!不知想到什么,天阴浑身一僵,僵硬又迟疑地扭过头看向左侧,猝不及防对上一张五官空洞的鬼脸。
“啊!!!”天阴猛地尖叫起来,浑身血液瞬间倒灌进入脑中,双腿一软和刘夫人同时栽倒在地上,面无人色地往前爬了几步,摸到沈初霁的衣角仿佛抓到救命稻草,紧紧抱住他的小腿浑身颤抖不已。
沈初霁抽出腰间骨笛,放在唇边鸣奏,一道空灵笛声响起,空中漂浮到的雾气像是遇到克星,惶恐地向外扩散露出眼前的空地。
妖物眼球骨碌碌转了一圈,似是有所忌惮,身体融进雾气中。
见状,众人同时松了口气。
“可有大碍?”沈初霁将骨笛挂回腰间,俯身将刘夫人和天阴扶起来。
天阴着实被吓得不轻,惊魂未定地摇头,脸色苍白如纸。
沈初霁抬头看向不远处,一位弟子手臂被划伤,留下几道深可见骨的爪印。
“我们有半个时辰思考对策。”沈初霁提醒道。
魏绍目光悬停在沈初霁腰间的骨笛上,神色晦暗不明。
魏奚走到沈初霁两人面前,抱拳道:“沈兄可知这是何处?”
沈初霁道:“我们被拉进刘易的神府了。”
神府既是识海,由修道之人本源灵核修成。
“此处怨气强盛,并且不仅是刘易的怨气,恐怕近半年内所有死在他所铸刀剑之下活物全部融进了他的神府中。”
“那该如何是好?”魏奚叹息道。
“仅凭你我几人的修为,不能与之抗衡。除非他自己放我们出去,或者找到他的灵核将其摧毁。”
魏奚沉吟片刻道:“找到灵核应该不难,只是需要花费时间,主要是这些邪祟实在棘手。”
沈初霁道:“这些妖物死后被刀剑强行拉进神府,那座荒冢大概就是困住它们的地方,只要破坏荒冢它们就能离开。”
“在下明白了。”
沈初霁扫他一眼:“当心。若是被邪祟拉进荒冢中,恐怕就再也出不去了。”
闻言,天阴和魏奚同时露出惊愕表情。
魏家弟子面面相觑,没有人主动开口。
“说、说不定秦少主可以及时赶回来救我们。”魏绍道。
“对!秦少主修为高深,一定会回来救我们!”
魏奚脸色难看,前不久他们还怕秦少宁抢了功劳,如今却企图把全部希望压在秦少宁一人身上,尽管他再厚颜无耻也说不出和魏绍同样的话。
沈初霁道:“秦公子一时半会回不来了。”
“刘易用神府将我们困在这里,自己也不能行动。如今刘夫人与我们一起,恐怕没有人会在子时帮他烧了身体和短剑,他若单纯想把我们困在这里,放弃邪法大成的机会实在得不偿失。”
魏奚沉吟道:“那沈兄的意思是?”
沈初霁垂眸,语气略带叹息:“恐怕真正夺舍的邪祟并非刘易,秦公子在城主府要耽搁不少时间了。”
“此话怎讲?”
沈初霁道:“此前我和天阴去过剑坊,看见角落中放着一些孩童玩具,言谈间却从未听刘夫人提起,也从未见到孩童身影,倒是放着一座灵位。”
魏奚脸色微变:“他的子嗣?倘若刘易修邪法是为了让死去的孩子夺舍少城主,夺舍就不用等到三日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