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柳抬眼觑神尘的反应,看他望过来,又柳笑微微开口:“要用力才好见效。”
过了片刻,神尘看她还用力按着没放手的意思,不禁怀疑起又柳的心思,心底担心她又在憋着坏,“你确定按此处是助我入睡的。”
又柳早猜到神尘会怀疑她,面色自若的回道:“自然。”又柳向桌上的医书扬了扬下巴,声音带上几分委屈“书里真这么写的,您若是不信我,就翻看书看看。”
神尘不过是试试又柳,看她所说不假,便收了疑心。
他抬了抬指尖,“要按多久?小僧自己来。”
又柳放开手,“没有定数,法师你没事便按着。”
“嗯,”神尘将食盒推倒又柳面前,正要打开让她用斋饭,又柳止住神尘,“不急,我清风楼画赛的画法师还没看吧,我去给您拿。”
肿胀的脸颊也挡不住又柳的欢心,神尘盖上盒盖,看着她雀跃地跑回屋中取画。
又柳抱出两张画摆到神尘面前,向神尘说起昨日之事:“我的画昨日得了第四。本来不应该被挂出来的,但好巧不巧,有个眼红我的人污蔑我串通评画人。”
伤势挡不住她的眉飞色舞,神尘唇角微扬,心知那人没得逞,顺着她的话问道:“然后呢?”
又柳扬眉,喜滋滋道:“我的画因祸得福,被挂在了清风楼前,许多人看见了我的画。”
神尘看着她说到画被展出后的光彩,心领神会。“参加画赛,就是想挂画。”
又柳重重点头,“嗯,我倒无所谓扬名,只要更多人看见我的画。”
“法师你猜猜那幅画是我作的?”
又柳之所以如此问,是因为两幅画的颜色都很细腻丰富,她和卢初酒的画都是野路子出身,笔法着色有些相似之处。
神尘并未犹豫,抬手指向又柳的画。
又柳双眼一亮,没想到神尘一眼认出自己的画,“法师,你怎么看出来的?”
作画人赏花的角度就是他们前往杨柳县时,经过东峰观花台时停驻的地方。他还记得又柳目光流连花海的时候,整个人透漏的难以言喻的享受。
当时,他知道她眼中那片花海很美,昨日匆匆瞥到她的画,一瞬间便从她的画中感受到那日她的情绪。
神尘指着画面下方的梨花花团,“这是你当日做的花环,你专门绘成花团的样子。”
又柳嘻嘻笑起来,“这你也看出来了。”
“你是按画画册的法子画了这幅画。”神尘声音很肯定。
“嗯。”
画册的幅面小,画的精细,用画册作画的方式绘大尺幅的画作,费时不说,幅面的把控布置也会不连贯。
“书中所写大尺幅画作的画法,你没试试?”
“法师怎么知道?”又柳看着神尘,当日慧可拿给她一堆讲画的书她便隐约觉得不对,可当时没顾上多想,现在看来,慧可整日贪玩,哪会那么好学,一晚上待在藏经阁学法。
又柳盯着神尘,“当日是法师让慧可拿书给我的。”
神尘目光落在画上,未曾回应又柳的话,出手指在画上分层明显的一处,“此处你的设色够巧,但这里看似画中的点睛之笔,却只能远观。设色的巧妙并不能弥缝其阙。”
又柳看过去,神尘指出的地方正是她在作画时最犹豫的地方。
“你可曾仔细看过春晓图?”
“我们二人在设色上有相似之处。”
“不止,你再仔细看,想想你作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