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面溅起水花,刚才还在岸边的又柳已经纵身跳入河中。
绳上重量的减轻是在激浪之后,神尘分明能上岸却松了绳。
他若是这时发病。。。。。。
又柳游得越发快起来,好在现在河底平静,泥沙沉下,又柳能在河中视物。
目之所及,只有碧绿的河水。
又柳向更深处游去,河水越来越凉,凉意渗入她的肌肤骨骼,又柳忍住那股刺痛。视野内的光线越来越暗,又柳能看到的距离渐渐缩短,她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胸腔中的气息越来越稀薄,将要憋不住气时,又柳余光中突然出现一个模糊的身影。
又柳一喜,正要游过去,右腿腿肚突然一阵抽痛,胸腔的痛意提醒着又柳尽快向上游去。
又柳看向那道下沉的身影,强忍不适游去神尘身边。
薛椋泓感觉到水流将他紧紧裹住,脑海中的画面与水流同时让他窒息。
蓬莱池畔,柔安趴在池边,宫人一步步向柔安走去。
他看见宫人伸出手,抓住柔安的衣领,柔安的头被按在水中,身体不断挣扎着。
他跑上前,拉住宫人的手,让他放开柔安。
可又来了不少宫人,他们看似在救柔安,却只有他和柔安感觉到他们向下压的力气。
柔安的挣扎慢下来,她反手抓在自己腕间的手慢慢松懈,只留下数不清的指痕与抓痕。
“你们大胆!”他像那群宫人怒吼,却被一双大掌按住肩膀。
他垂眸,那人衣摆流金龙纹轻轻浮动。
后来,柔安下葬,秦老将军战死疆场,母后重病,册立太子。
一桩桩一件件,全在他那样敬爱之人的掌控之中。
薛椋泓皱眉,河水挤进他的胸腔,汹涌冲击他的肺腑。
他忍住挣扎的意图,任由水流灌入胸肺。
这或许就是柔安当年的痛苦,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在下坠,却突然被一双手拉住。
薛椋泓睁开眼,幽冷的河水中,少女的面容发出冷寂的莹白,她眉头紧蹙神色忧戚,慈悲宛若神女。
她的手紧紧拉着他,一如他当年想救下柔安时那般急切。
又柳已经竭尽全力,最后一丝力气用尽。
神尘神色微动,反握住她的手,带她向上游去。
光线越来越亮,河水的温度渐渐变暖。破出水面,两人一同急促喘息。
又柳早已没了力气,薛椋泓带着她游向岸边。
他们两人早已漂走很远,河岸边空无一人。
到了岸上,薛椋泓放下又柳,精疲力尽地平躺在河岸。
又柳咳出呛入喉中的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