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吗?”神尘问道。
周沁玉死了有些时日,明日又柳所见定然可怖。
又柳脑海中浮过几个僵直的人倒在泥水中,身上灼伤似裂痕般蔓延全身的画面,她忍住胃里的恶心,抱臂回道:“有点。”
神尘看清她的动作,“开棺验尸并非亵渎尸体,不会有损阴德,你不必怕。”
又柳笑了笑,“我不信这些,不是怕这个,”说着,又柳的目光落在神尘的佛珠上,她没说话,一双灼目暗含乞求地看向神尘。
神尘声音中含了笑意,“它能让你不怕?”
“不是您说的吗?念佛转珠有用,我明日试试就知道了。”
神尘取下颈上的念珠,递到又柳手上,“若实在害怕,就出来不要看了。”
温热的温度染在掌心,又柳握住念珠,“嗯。”
骆君一早便直接去了周沁玉坟前,神尘在院中等又柳起身,带她去殓房。
到了衙门,周毅等在门外,引两人前往殓房。
一走近殓房所在的小院,便有一股腐败的恶臭传来,又柳皱起眉。
周毅见状,一边递给又柳罩面的巾帕,一边道:“姑娘,里头臭气更甚,你要不还是别进去了,仵作一个人可以。”
又柳接过巾帕带上,看了眼身后同样巾帕覆面的仵作,“进去吧。”
屋内放着一块光秃秃的木板,周沁玉的尸体横在其上。
人活着的时候,通过面容辨认彼此,可现在床板上那具尸体,面部肿胀,皮肤绿中泛红,舌头吐在外面,让人无从辨认。
又柳在看到尸身旁被洗旧发白的绿衣是,才确认眼前人就是周沁玉。
仵作掀开遮盖尸身的白布,翻弄尸身,又柳目光随着仵作的动作仔仔细细扫过每个角落。
她看得快,仵作仍在检查尸身背后时,又柳目光下移。
白色的斑块落在红绿的肌肤上分外显目,这是上半身查验中没有的东西。
又柳指着那处,“白斑是什么?”
仵作慢慢放平尸身,看向又柳所指那处,“是男子精气。”
又柳心一沉,周沁玉不是单纯被杀害。
仵作搬动尸身的左腿,两人沿着白斑处向上看去,眸中皆闪过不可置信。
她的身体分明不同于寻常女人。
骆君看又柳出来,第一个迎上去。
周毅不紧不慢走在骆君身后,片刻不见,他看着放松许多,“如何,姑娘看见了什么?”
又柳的目光透过身前两人看向神尘,神尘出声对周毅道:“周县令,释吉法师明日会赶回德宏寺,有关周施主一案,明日去德宏寺审问。”
周毅没明白神尘的意思,“在德宏寺审问?”
“一会小僧带骆君、还有这位仵作一同去德宏寺中,既然周施主的女儿住在寺内,便在德宏寺内审案吧。”
周毅眼皮一跳,神尘果然知道什么。他心道文念文心两兄弟这次插翅难逃,好在他刚才已有计划不让此时牵连到自己。
“周县令意下如何?”
“法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