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收回目光,起身盘坐在屋内蒲团上,指尖念珠转动,默声诵经。
屋外两人用完饭,动作小心收起碗筷,沈宽如放低声音,“先走了,免得打扰法师休息,过几天来找你。”
县衙内,衙役给鞭子沾了盐水,稀奇道:“你们两父子可以啊,这么多人让爷们照顾你们。”
张有福已经被打怕了,颤着声音哭嚎挣扎,锁链的声响冷冰冰地响起。
张有福看着还在滴水的鞭头,咬着牙等着鞭子落下。
又柳那个贱娘皮,待他父子两人出狱,定要将那女人生剥活剐。
天色渐暗,又柳早早回了房中,点灯等神尘过来。
烛火噼啪作响,又柳坐在桌前,原本想着一边看书一边等人,可烛火昏黄,她越看越困。
放下书又等了会,门边还是不见响动。又柳打了个哈欠,脑袋沉沉地向前一点一点。
迷迷糊糊中撑起手肘撑在脸颊,又柳一下给疼醒。
这么坐着连个盹也打不了,又柳做到床边,倚着床栏闭上眼。
烛火燃尽的瞬间,门边带起一道风。
薛椋泓走进屋内,又柳半个身子斜躺在榻上睡得正香。他走上前,拿起小几旁的药油,动作轻柔地替她抹在伤处。
伤处的不适让又柳皱起眉,薛椋泓抹完药油,擦净手,指腹轻轻按在又柳紧皱的眉间。
睡梦中的又柳眉目舒展,舒服地展了展腿。
薛椋泓看过去,俯身脱去她的鞋拢着她小腿让她躺平,拉过被子盖在她身上。
窗外风声飕飕一闪而过,薛椋泓神色一变,飞身夺门而出。
夜色中万物静止,就连枝叶也不曾有半分晃动。
是暗卫,太子的人。
门扉忽闪发出嘎吱的声音,又柳闻声醒来,走到门外看见薛椋泓正站在院中。
又柳没出声,绕到薛椋泓身前向他身上看去。看见他衣摆垂下的系带,又柳放心道:“殿下,怎么了?”
“你之后万事小心,尤其要警惕近日出现在你身边之人。”
又柳有些紧张,“殿下怎么突然这么说,我被人盯上了?”
“此人应该还不会伤你。”
又柳放心下来。
“我知道了。”说完,又柳欲言又止地抬头。
薛椋泓看着她,“怎么?”
“法。。。。。。殿下,你是不是总睡不好。我能帮您。”
说玩,又柳不等薛椋泓回应,拉着神尘回他房中,将人按在僧榻上坐下,手上还在使力将他向下推。
薛椋泓摸不清她想做什么,双手撑在身后,侧头露出清晰地颈部线条,“又柳,别这样。”
又柳的力气敌不过薛椋泓,她气恼道:“殿下,你躺下呀。”
薛椋泓果断拒绝,“不可。”
又柳突然卸了力气,跪坐在僧榻边,手撑在薛椋泓肩头凑脸看他。
薛椋泓被又柳一番动作搞得浑身紧绷。
又柳却突然笑出声。
“殿下,你在乱想。我是要你躺下,帮你按头上穴位。”
薛椋泓浑身热意,“为何要躺下?”
“因为很管用呀,你可能会在我按的时候睡着。”
薛椋泓喉结滚动着,一句话没说。又柳见状笑着拍了拍薛椋泓的肩头,“殿下躺下吧。”
又柳双手搭在神尘眉上,没着急按,指腹沿着他的眉骨抚过,他的眉骨很挺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