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尘不语,将又柳的双手绞在身后,又柳身子被迫挺起,没了着力点,腿也缠不住慢慢松开。
“你放开我,我可以不带你回去,你只要让我摸摸脑袋就好。我还没摸过法师的脑袋呢,你让我摸摸你的。”
神尘扫了又柳一眼,“闭嘴。”
又柳不依,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说一堆,
“你这臭蘑菇脾气忒差,真是一点也不像法师。法师虽然待人疏离,却总是温和有礼的。你只是形似,法师的神你一点没学来。”
神尘绞着又柳手腕,一言不发带着她回寺。
又柳一路上嘴不停。“法师的样貌性情哪哪都好,你个臭蘑菇,你知道法师像什么吗?”
只有踩在林间枝叶的脆响回应又柳。
“你知道月亮吧。”
“你觉得月亮温柔的时候,那就是法师的样子。臭蘑菇,告诉你你也学不来。”
神尘看了又柳一眼,“好好走路,少说话。”
到了延寿堂,又柳安静下来,只一个劲地伸手朝空中抓。
汤药侍者对又柳的症状很是熟悉,“他是不是吃了后山的毒蕈。”
神尘扶着又柳坐在一边,“确实是在后山找见她的。”
“那就没跑了,前两天一个香客也是这样,嘴馋踩了后山的野蕈,吃完没半个时辰就开始胡言乱语,过了会就和他一样安静下来向空中抓来抓去。”
汤药侍者一边说,一边用戥子称药。
“回去让他服下此药,睡一觉便好。”
神尘接过药道谢,拉着又柳向空中抓去的手腕,带着人回后山院。
服下药后又柳很快睡下,神尘收了药碗,熄灯躺回僧榻。
第二日钟声最后一次响起,又柳才皱眉睁开眼。关于作夜发生的事没有半点印象,只记得自己吃完烤蘑菇和薛椋泓一起走在回后山院的路上。
但她何时回到后山院,何时躺下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坐起身,又柳嘶了一声,整个上半身没有一处不是酸疼的,下了榻穿上鞋,膝盖处又传来疼意。
她看屋内没人,把裤脚卷到膝盖上,就见膝上一片淤青和擦伤的痕迹。
一看就是跪出来的,又柳皱眉,她昨日到底干嘛了。
舌尖抵上牙根,又柳连忙捂住自己左脸,上次被打伤的地方因为齿根上的炎症,又肿了起来。
又柳愈发疑惑,想到昨天吃的那几串蘑菇,一拍脑袋脑袋,指定是那蘑菇有毒。
走到院外,神尘目光在她左脸的伤处停了一瞬,又柳也在看神尘,他额头上有道清晰的伤口。
又柳心头一紧,她知道吃蘑菇中毒的人会做荒唐事,她现在只希望昨天自己没太荒唐。
“说说吧。”
“什么?”
“小僧昨夜是在后山林间醒来的。”
又柳心中一跳,强装镇定,“我起夜时看见您往后山去了,怕出事就跟了上去。”
神尘看着又柳,静默不语。
“我看山上蘑菇挺好,就拉着您去烤了几串蘑菇吃。”
看神尘依旧看着自己一言不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