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几首作品他的状态逐渐好了起来。
等简一鸣下台的时候,听众们都非常给面子地鼓掌。
“从掌声来看,一鸣表现得还不错?”姚浩不太确定地询问卫丛。
卫丛却没有他那么乐观,“进入状态太慢了,这点很致命。”
参赛经验少的缺点就在这里,缺少“印象分”的他不但要一上来就征服听众,还需要时间去适应舞台,然而这两者是相悖的。
“能不能晋级,要看评委的意思了。”
其他比赛,或许还能依靠比其他选手表现得更好来晋级,可这里是奥赛,它可以接受不满员晋级。
姚浩心里咯噔了一下。
当他出去打算把东西给简一鸣的时候,迎面遇到了匆匆赶来的符盛蓝。
很少见符盛蓝有这样称得上狼狈的时候,满头都是汗,刘海紧紧地贴在了额头上,也不知道他从哪里跑过来的,那件不合身的t恤上面出现明显的汗迹,唯独那双眼睛亮得惊人。他看见了姚浩才停下来,喘着气问:“我赶上了吗?”
“嗯……赶上了把东西给他。”姚浩把替换的衣服和出入后台的工作牌递给符盛蓝。
符盛蓝接过背包,又问:“他怎么样?”
“我觉得挺好的,作为初次登上世界舞台演奏的人来说——”姚浩顿了顿,还是如实相告:“但是卫老师说,晋级有点危险。”
“先不要告诉一鸣啊。”姚浩不想在这个时候影响他的心情。
符盛蓝没说话。
简一鸣是经验少,不是没判断力,表现得怎么样,符盛蓝不觉得他心里没有数。
但这些就不必跟姚浩说了,他也是好意。
果然,符盛蓝没有在后台等待区找到应该在的简一鸣,他跑去了厕所,再逛遍了整个后台,最后看着求生通道的那扇门,推门而入。
“哇——”简一鸣被吓了一跳,回头定睛一看,是符盛蓝。“谁……蓝蓝?!”
简一鸣整个人吓得要跳起来了,感觉自己像是找地方躲起来哭却发现了的孩,一整个大写的不好意思。他哭笑不得地问道:“你怎么找过来了?”
“想见你,所以找过来了。”
好的,简一鸣真的脸红了。
符盛蓝把他摁下,干脆地坐到他旁边,两个人挤在不宽阔的楼道上,肩并肩坐在阶梯上。沉默了一小会儿,符盛蓝说:“对不起,今天你的演奏我没赶上。”
“其实我今天也没有弹好,没听见就算了。”简一鸣自己郁闷了一会儿,也想开了。
说没有失落是不可能的,可是仔细一想,还不是自己当初不够努力,所以也没什么好抱怨的。唯一可惜的是今年可能不能留学了,搞不好要复读一年,就会变成符盛蓝的学弟了。
“可是你的所有演奏我都想听。”符盛蓝想了想,说:“我有没有告诉你,我非常、非常、非常喜欢你的钢琴。”
“第一次听的时候就很喜欢了。”
符盛蓝不知道,把简一鸣推到这里对他来说是不是好事,让简一鸣在这里承受那么大的压力,或许只是他的私心。
简一鸣:“……你之前没告诉我。”
“那我现在告诉你了。”
“……你回家到底经历了什么?快把我之前的符盛蓝同学还回来!”为什么突然那么会打直球,之前的蓝蓝明明就很懂看破不说破!
符盛蓝笑了,像冰雪融化,百花齐放,他现在不是最符合人们关于王子想象的时候,然而当他笑起来时,其他一切都不重要的。“爷爷教我的,想说的话,一定要好好说出口。”
“所以我想告诉你。”
符盛蓝现在都不确定自己有没有脸红,或许有?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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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亚当:坐在脚边的狮子没有,傻狗倒是有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