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水!”
“快!走水了!”
船舱内厅堂内剑拔弩张,船舱外瞬间乱成了一团。
左卫队停靠地船舱又紧挨着海岛的凹陷处,是个三面环壁的缝隙,又因为今儿入了夜雾气又弥漫在海面上,举着火把行动巡逻的人有多,以至于最开始根本就发觉燃了火。
巡视气喘吁吁快步奔袭厅堂,掀开房门大步跨进,跪在地上拱手急道:“首领,燃火点左掌令卫队!现今已燃了小三层的船舱,火势原本已经被控制,但不知怎地,又开始复燃!现在正望卫队储存火器的战船蔓延!”
阿榆!
心脏突地似被人抓起来,变速着跳动,西戎问心厉目一扬,气血上涌,粗鲁地将跪在地上的巡视一把拎起来,狠掐着他的脖子,“三号船呢!”
宋榆就在三号船上!
巡视被吓得膝盖一软,支支吾吾,“火……火就是从三号船上燃起来的!”
“火太大了!三号船又刚巧在两山夹壁之间,属下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急着来通报……”
火势太大?
船底有取之不尽的水,无数巡视督查的人员,竟会容忍火势蔓延得如此急切且迅速?
西戎问心将怀疑的目光看向井上十三,攥紧了拳头,脖子上青筋磐龙似凸起。
他前脚将宋榆提出来,后脚船就着了火?
井上十三捂着被磕得肿包的额头,呜呼哀哉地叫着,转眼间西戎问心似要吃人的眼神,一口气上不来。
“你看着我干什么!我人在堂厅里,难道还能分身乏术地去放一把火不成!”
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他将宋榆带回来,其实本身就是一个不成熟的计划,因着孙恒最近的行动举止实在是古怪,万一他真的想举兵上岸,攻打城池,乱军之中,极容易受伤走失,到时候他又要上哪儿寻得宋榆?
权衡利弊之下将她带回船,西戎问心也做好了被质问和做肉中钉的打算。
只是他没想到,这些人的动作会如此原始!
要是她有个万一,他的西戎铁骑踏平大晏的同时也要将这些人碎尸万段!
现在不是秋后算账的时候!
也不是这次的高层会议,西戎问心掀开门就预备出去,可他人还没有跨步,就被孙恒的亲卫给拦了下来。
三四人手持刀械,戎装肃立,挡在门前。
“左掌令,请回去!”
一抹寒光照应着远处升腾的火焰架在西戎问心的脖上,程亮的光线下,他面色冷淡,一双狭长的桃花眸微微眯起,视线犀利。
“滚!”
亲卫更近一步,脖子上的冷刃也更贴近他的肌肤。
西戎问心毫不惧,眉心微微朝上一扬,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
“我最后说一遍,滚。”
船舱外已乱成一团,救火的倭寇排成线赶往现场。
踏板声、木桶撞击甲板的碰撞声、喊叫的嘶吼声,在橙色皑皑的火光中都成了背景音乐,吵得西戎问心心血翻涌。
“问心!”
厅堂内低低议论和眼神的交汇霎时停滞,孙恒猛地拍桌案,神色阴愠地扫过他。
“井上所言,是否属实。”
……
数道炽热的目光呲厉锋芒,穿透着肌底。
心口的火气压不下,他干脆也不想压下去,他西戎问心敢作敢当。
“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