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都督慷慨,属下自认铸成大错,这就回……”
“啊!”
沈樾舟伸手拉着她的垂在腰际的长发,用了一拽,生生将她拉了回来。
宋榆痛得大叫!
头发啊!
怎么能拽她的头发!
“想跑?”
偏他手劲儿忒大,死死绷着她的头皮就不放,宋榆只能往后仰头,减轻痛苦。
“不跑……属下只是不想碍都督的眼睛……您放手!痛!”
沈樾舟目光冷冷地扫在她的脸上,手劲却不由自主地渐渐放松。
“宋榆,你当真以为本座不会杀你?”
倒看的角度,宋榆其实看不见他的脸,却能感受到暴风雨来袭至极酝踉的千钧怒意,每一寸都即将将她碎尸万段。
她说过,沈樾舟吃软不吃硬,跟他硬来只会适得其反。
宋榆脸上堆起笑意,灯火流转在她的脸颊上,似乎减缓了那一处凹凸不平的疤痕给人的冲刷。
“都督不会的。”
捁在头顶的力度消失,宋榆赶紧调转身子,睁着澄澈的水眸,倒映着沈樾舟的脸。
她神秘一笑,“乌头这件事情,我想,我会比您更快时间寻找到。”
……
宋榆很感慨自己这辈子总是逢凶化吉的本事。
要是上一世有这辈子一般的运气,也不至于莫名其妙地死了。
宋榆绞尽脑汁说服沈樾舟。
“我知道大人们的情报网遍布大晏,但是要想在芸芸众生找到此人,难度还是不亚于大海捞针。属下觉得与其坐以待毙,不如……引蛇出洞。”
她刚才,在白永善身上闻到了类似的香味。
这位白家千金,没有什么旁的爱好,唯一的喜好,就是留恋风月场所,包养男宠。
或许整个淮南所有的男伶乐妓,没有人比她更如数家珍。
白永善是个很好的突破口。
乌头碱的毒量为2—4毫升,可是要从生乌头内提取乌头碱,按照现在的工艺手段,损耗量至少在每一毫升一到两斤。凶手一连毒死了四人,按照他使用的速度,手中应该没有多余的乌头。
他要是还想杀人,必定还要在市面上购买生乌头。
可现在锦衣卫紧盯着市面上的生乌头,已经打草惊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