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榆对她的决断没有丝毫没有惊诧。
“你提出的前两个要求我都能做到,但唯独让我设计我丈夫,拖延他的脚步,我做不到。”
白永善柔柔地抚摸着小腹,垂眸思索道:“我与他虽说是联姻,你情我愿。成婚五年以来,他也未曾对我有什么好言好语,关怀体贴。但夫妻一体,大事上自然要荣辱与共。身为淮南纵火队队长,他身上肩负的责任很重。在任失职,其乃大罪。我万不可如此自私。”
宋榆听懂了,她撩开珠帘,朝白永善微微一笑。
“夫人放心,我知道何谓有所为有所不为。我也向夫人承诺一件事情,纵火一事,不会有任何百姓受到伤亡损伤。”
……
南星馆药铺内的老翁点燃了一盏蜡烛,侧耳倾听药铺内小女儿的哭诉。
前脚被青梅竹马无故退亲,信物被媒婆送回;后脚夫家就敲锣打鼓的与兰水街叶员外的女儿定了亲。梁玉竹已经痛哭了三日,愤恨欲绝。
“店家?”
门外伸出一只干瘦的小手,推开了门,朝这间小的不能再小的药铺子左右望。
“哎哎!”
老翁提着灯烛,放在柜台上。疑惑地望着这一男一女,“客官要拿什么药?”
宋榆将给白永善开设的温和堕胎的方子递给他,透着光老翁不慎看见了那一张雪白狰狞的右脸,心脏跳停了一拍,赶忙接过来。
“这……”
这张药方看上去平平无奇,却暗有乾坤。妇人堕胎多用红花、五行草、麝香等烈性药材,可她这方子,却用了更为温和的马齿苋和当归、丹皮、桃仁等温补之药,还有几味补气益血之药。
老翁更谨慎几分,犹豫劝道。
“客官……你这药方上的好几位药材都颇为名贵,小店……因经营不善,择日便要关门休业,您还是去其他地方抓药吧。”
宋榆半眯着眼睛,左眼下的绯红的胭脂痣更为在烛火下更为耀目,她似笑非笑地看着掌柜,微微歪着脑袋。
“掌柜的不妨看看药方下还有什么?”
是一张五十两银子的银票。
老翁大吃一惊,烫手似的将药方递还给宋榆。
“小娘子……你这是何意?”
“想要盘下南星馆。”
这家店铺经营不善,加上掌柜的女儿被人拒婚,这家人便想将店铺低价打烊出售。奈何同期店铺瞧不上他的地理位置,又嫌弃南星馆库存的药材皆为中下低端,价格一降再降。
“这五十两,是我盘下铺面的钱。”
宋榆道:“剩下五十两,我当做购买你家所有药材的补贴。”
“不知道这门生意,掌柜的觉得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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