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莅临江浙数月,沈某招待不周,怠慢了殿下。”
西戎问心闻声,仰头望去——
他肃立在船板,一身银白色的盔甲在清晨的薄雾中泛着冷光,雾气凝聚成水滴从他的盔檐上滴落,溅在鼻梁上,白皙似玉般的肌肤犹如千万年不化的寒冰,看着他的表情除了冷漠,还多了几分意料之内的轻笑。
在沈樾舟给他那把快弩时,他便知道了自己身份已经暴露。
孙恒心思缜密,却有一个好处,那便是用人从不疑人,英雄从不问出处。
但瞒得过孙恒,却瞒不过这位被称为大晏第一情报司的指挥使。
“若是劳驾锦衣卫,本王现在恐怕早就沦为阶下囚了。”
挑动大金诸国在边疆燃起战火,屡次觊觎大晏国土,西戎问心本质上其实和孙恒没有什么区别。
唯一的不同,其实就是他没有这个本事勾搭大晏的军官,没有像贾敬安如此好打发和怂恿的戍边将领。
要是被锦衣卫发现他的踪迹,现在恐怕就已经被祭旗了。
“走到今日,殿下想必也知道此战只有一个结局,孙恒用你们的血换取他的安宁,我想殿下是个聪明人,不会与他为伍。”
“嗯。”
西戎问心颔首,“本王不想卖关子,区区海寇,轮不着本王替他卖命。只是本王很好奇,指挥使要如何里应外合?”
沈樾舟的按住腰刀,目光落在西戎问心手心上的银簪上,久久不语。
“本座有言在先,我的人,望三皇子完璧归赵。”
西戎问心眸光一暗,极为轻柔地抚摸着银簪纹路,带了几分挑衅的笑意。
“何谓完璧归赵?她本就是本王的人。”
沈樾舟心里蓦地有些恼火。
铺开这样大的阵仗,调动孙恒的人窝里反,私心而言,很大一个程度上是因为宋榆。
可是沈樾舟心底不愿意承认,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去回避挑动战争的原因只是因为想将这群人一网打尽,可是面对西戎问心的挑衅,他已经按捺不住沉稳的气息,语气都加重了。
“本座听闻三皇子在边塞干了件大事,劫掠了本座师兄的千金,既然三皇子心有所属,何必对一个寡妇如此执念。”
这个时候,什么嘱托和血亲都远在天边,沈樾舟只想马上从他手上换回那个蠢女人!
她是证据链之一,决不能又失。
“指挥使是听不懂我说的话?”
好生生的会谈突然变成了两个男人隐约间的争风吃醋,西戎问心也不甘示弱,他冷笑了一声,野狼似的扫了过去。
“本王说了,她本就是本王的人,不过当时因倭寇来袭,我们失联了几个月,怎的?什么时候本王拜过堂成过亲的妻子,成了指挥使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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