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佩慈厉声道:“别跟着我。”
她今年二十四岁了。
晏都同时期与她出嫁的姐妹,现今人人都儿女双全,正儿八经的夫人了。
她呢?
算什么?
新婚夜被夫君休弃,完璧归赵,她的丈夫,弃她而去,为了另一个女人,宁愿与家族断绝关系,再不认父母宗亲。
沈樾舟够狠,也说到做到。
但是她呢?
她喜欢了他十多年,打小就知道自己会嫁给他,她的前半生都是为成为沈家长媳而努力。
这个位置堪比太子储妃,晏都世家人人眼热,她战战兢兢地坐了十几年。怕自己配不上他,诗词歌赋,四书五经,琴棋书画她不会比晏都任何一个闺秀差半分。沈樾舟苦读,她也苦读,好不容易熬到可以嫁给他的那一天,却在履行婚约的前一刻被抛弃。
沈月轸死了,她比谁都高兴,虽然她知道沈樾舟或许很难走出来,但她也愿意陪着,愿意等到他不再伤心,她会一直在原地等着她。
为此,她不知道与父母争执过多少回,用性命做要挟,她嫁沈樾舟一日,就一辈子是他的人,宁肯青灯古佛伴一生,她也不要改嫁!
五年了,她以为沈樾舟渐渐已经淡忘了,现在突然又冒出来一个女人。
她如何甘心!
想到当时他跟自己说的话,蒋佩慈只觉得心寒。
“蒋小姐。”
他看着她,眼里没有活物般。
“你我之间,从一开始就没有任何瓜葛。我也从未耽误过你再嫁他人,倘若你要再嫁,本座很乐意替你填一份嫁妆,但你若敢出现在她面前,敢说一些不知轻重的话。你……包括你身后的蒋家,你的父母族人,本座总能让你生不如死。”
“呵呵……”
蒋佩慈死死盯着地面的水潭,任凭风雨如晦,将她淋透。
“宋榆么?”
“哈哈哈哈——”
“你又算得什么东西,沈月轸的替身而已。”
“我忍了五年,受尽冷眼嘲讽,指指点点,用五年都没能让你回过神来看我一眼,你又凭什么让我给她腾位子?”
“你们又凭什么站在我的痛苦上折磨我……”
她从怀里拿出一张发白的绢帕,扯在两头——
布帛撕碎的声音哗哗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