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这般硬朗强悍的男人说出这般柔弱的话语,真真是不容易不简单。
闲诗感动的同时,开始思索,是不是避开他冷静的方法并不一定对?她受了煎熬不说,其实他也饱受煎熬?
一边是想挣脱他,一边是想暂时离开他,但却变成了鱼与熊掌不可兼得,若要挣脱他,那便得答应不与他分开。
但若是不答应,她今日还有别的办法挣脱得了他吗?
“只要你不走,两人独处的时候,你可以把我的眼睛蒙起来,让你眼不见为净。但你不能赶我走。”生怕闲诗不愿意,朝塍继续以软话相哄。
在这个男人出现的时候,闲诗浑身都已经软了,哪能心不软呢?只是还咽不下那口气罢了。
咬了咬唇,闲诗满脸怀疑地问道,“你说话算话?”
“若不算话,曦儿可以把我踢下床。”
这臭男人,还想跟她同睡一张床?真是做梦。
闲诗冷冷地瞪着他道,“好,我不走,但其他的,你得全听我的,直到我解气为止。”
“嗯,任凭曦儿差遣与虐贷。”朝塍想了想又补充一句,“曦儿打算虐我多久?”
闲诗白了他一眼,不客气道,“少则半年一年,多则数年,现在,请你松开我。”
朝塍心里的一块大石头已经落下,虽然万万不舍将怀里的温香软玉放掉,但还是忍痛放了下去。
闲诗一下地,便朝着门口走过去道,“我去叫他们进来。”
朝塍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他应该没脸回来了。”
闲诗眯了眯眼,“你什么意思,你是不是派人--”
“我没那么卑鄙,是这酒菜的钱我已经付了,他没机会付,哪还有脸面来见你?”
闲诗气得咬牙,“你这还叫不卑鄙?你明明付掉了,方才怎么不阻止?”
这回换朝塍白眼了,“我傻了?阻止他结账,岂不是让他继续留下来观瞻你我恩爱?”
“谁要跟你恩爱?”闲诗恶狠狠地瞪过去,不知什么时候开始,她身上又恢复了力气,不知道是酒菜入腹带来了力量,还是与朝塍的关系有所好转的缘故。
“你不跟我恩爱,还能跟谁恩爱?”朝塍拉住闲诗的手腕一个使力,便将她轻松困于怀中。
一番拉扯之下,朝塍一手揽着闲诗的腰肢,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重重地吻住了她的唇瓣。
好不容易有了喘息的机会,朝塍便道,“自从你不见,爷吃不好睡不着,肚子更是饿疯了。”
闲诗眼眶一红,心里一阵酸涩,来不及讽刺他一句,便又被他狠狠吻住了唇瓣。
想到这个男人刚刚承诺过听自己的话竟立即食言,闲诗怒不可遏地开始挣扎,朝塍便又来了一句,“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空着肚子的可怜男人,欺不到你哪里去。”
他这是没力气吗?若是没力气她怎么挣脱不开?
“你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骗子,还欺我不到哪里去?若不是我自己发现,你打算瞒我多久?”那件事涌上心头,闲诗委屈地怒吼。
“我是留下了漏洞,但那漏洞若非我有心,岂能被你随便发现?”
闲诗一怔,怒道,“既然你有心让我知道,为何不直接坦白?”
若是他直接坦白,她生气归生气,但绝对不会生气到如今这个地步。
“人非圣贤,岂能无过?两条路摆在面前,偏偏选错了。”朝塍遗憾地感叹道,“幸好至始至终都没有选错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