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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第2页）

&ldo;坐下，调息，苍会告知你这段时间所有见闻。&rdo;

‐‐吾有两点不解，你们为何会让他出庄？那八年记忆，为何成空？

那是他曾向聚魂庄问过的问题，也是他至今还半知半解的迷惑，所以他说，答案，不在他。

史艳文在第八年从那山中突围而出，耗尽禁制余力，可也再度失了忆，不过，道人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或许是为人所封印也未可知。

&ldo;何以见得？&rdo;

道人化出长琴，&ldo;当你靠近素还真时，记忆就会出现松动，我想，你应该知晓。&rdo;

史艳文不觉得惊讶，他想起了在琉璃仙镜假眠时所察，又想起那个莫名夭折的枯亭残梦。虽因意外醒来而未达成最终目的，但史艳文却还记得素还真的表情‐‐那个毫无惊讶，仿佛见过那些连他自己都没有见过的东西的怀念神色。

而原因……

&ldo;可是，他们又怎么发现的呢？&rdo;

&ldo;那七年中，&rdo;道人顿了顿，指尖清音深远悠长，&ldo;据庄内人言，你曾与他有过擦肩，只是那时，素还真目不能视，故而错过。&rdo;

&ldo;弦首怀疑是素还真封印了我的记忆，&rdo;史艳文倦懒地闭上眼，这两日怨气戾气缠身，他几乎快要支撑不住了，身心俱疲，可怎么办呢？他总要撑下去，只要不死，就该撑下去，&ldo;不会的，素还真这十年在苦境所作所为，大家有目共睹，他绝不曾见过我！&rdo;

&ldo;也许，不是在苦境。&rdo;

&ldo;……&rdo;史艳文乍然心惊。

道人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忽然变调，轻缓的琴音倏然沉闷，如同隐晦的暗示，&ldo;这，也是你会出庄的缘由。&rdo;

何意呢？

不言自明。

不过是解铃还需系铃人，好不容易有了一把打开秘密的钥匙，无论如何都要让钥匙留在他身边。

素还真不是偶然撞进了聚魂庄，而是庄内人将其引进了聚魂庄，他离开村庄后，又是庄内人以怨气化出灾劫，激史艳文出庄。

他们知晓史艳文一定会去找素还真，因为在这世界他无人可寻了。

而为了防止史艳文一去不回，又利用他留在村庄地下镇压鬼魅的一缕精魂，以戾气浸染诱惑，暗示其不断寻找村庄。

而之所以到如今史艳文还能保持清醒，除了建木精华之残余神力，便是赖那缕精魂之顽强。

难怪，难怪，难怪他一直想回聚魂庄，甚至几次贸进。

史艳文再度陷入沉默，许久，又问，&ldo;可是，他们何以确定，当艳文再度回去时，就一定能忆起所有？&rdo;

事实上，他现在记起的东西也不过寥寥数件，当中并没有回到九界的方法。

&ldo;他们当然确定，&rdo;若不确定，怎会忍不住动手？&ldo;他们已经看到了。&rdo;

&ldo;看到？&rdo;

&ldo;介入这件事的所有人都已看到，而再过不久，那层层记忆封印一解，取出舍利，&rdo;道人长叹口气，罢手起身，来到他面前，将之扶起，&ldo;只是你需明白，善终佳局，中间不乏血泪。&rdo;

他明白，他当然明白。

史艳文笑了，道人离他如此之近，却也从未这般遥远，他想，哪怕这世上谁都不会明白，他们这样的人也一定会明白。

&ldo;是，艳文明白。&rdo;

无论真相与否，而今鬼魅与怨气有合二为一的恶势，若是有朝一日冲破精魂镇压肆虐苦境，此大祸，又要夺去多少人的性命？可要一举消灭这些罪孽，要在什么地方最好？什么场合最好？怎样才能一网打尽不留后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