馥郁果珍贵,也十分难以保鲜,确实必须依赖冰块才得以保存至今。
可——
这一路换冰块冰镇的功夫……
如若运者无心,也难以保存。
而如今,这箱里头的冰块看起来都还完好,基本没有融化多少,便可见凤天凌这一路废了多少心思。
她抬头对上凤天凌,晶亮的杏眸里溢出了不可言说的感动。
凤天凌瞧着宫绫璟这样,忍不住笑道:“小璟别急,后头还有一箱。”
他招了招手,下人便打开了最后一箱。
宫绫璟走近一瞧,这回里头装着的东西真的是让她眼眶直接湿润了。
里头是一套北冥州上每一个女子嫁人都会穿的嫁衣。
而这一套上的刺绣针法一看便是出自她母亲之手。
那细纹脉络,针针线线勾勒得花鸟图纹栩栩如生,正上方那开屏的孔雀更好似要活过来了一般,此等绣工并非寻常人可办到。
她还记得,她嫁到云苍之时,母亲曾抚着她的手,叹惜道她这辈子最为可惜的一事,就是空有天上织女的美名,到头来却不能替唯一的女儿亲手缝制一套嫁衣。
因为云苍的礼制与北冥不同,当初谁也没料到她会嫁到云苍大陆去,后来嫁娶匆匆,州主夫人也就着实来不及再替宫绫璟缝制一套。
可没想到,她母亲竟这般耿耿于怀,在她离开后,还不忘又替她亲手缝制了这套新衣。
又让人千里迢迢送到这朔国来。
宫绫璟一时有些哽咽,她的父母亲向来都是疼极了她的。
宫绫璟抬起头,“天凌哥哥,这是母亲让你送来的吧?”
女子泫然欲泪的模样看得凤天凌心中一紧,他走上前去,明知不妥,却还是耐不住伸出手便抚上了宫绫璟白嫩的脸庞。
宸沁宫的宫人一时把头埋得更深了些。
她们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瞧不见……
倒是宫绫璟身侧的晚七默默从怀里拿出手帕,递给了宫绫璟,横出了一只手巧妙地挡在二人中间。
宫绫璟伸手接过帕子,身子便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避开了凤天凌的触碰。
她刚刚一时伤感没反应过来,凤天凌从小也疼她,倒是她忘了避嫌。
凤天凌的眼眸淡淡地掠过晚七,但只稍稍一瞥,便重新收回目光看着宫绫璟,嘴角噙着笑意。
“小璟,这些都是州主夫人托我带给你的。尤其是这身嫁衣,想必你也猜得出是由夫人亲手缝制的。”
凤天凌看着宫绫璟看那红妆嫁衣看得都愣了,又笑道:“夫人还道,你拿到手后,必定要记得试试……”
宫绫璟闻言一愣,犹豫了片刻,咬唇道:“那……不如我现在便去试试,天凌哥哥你回去后也可与母亲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