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远远瞧见宋家大房的营帐所在,便问清越:“你可知道,宋家公子的伤如何了?”
她昨日没瞒着清越,清越也知道宋怀信被宋沅湘打的事,闻言道:“没多严重,脸上的伤看着严重,其实宋姑娘没下狠手,倒是肚子上被踹的那下有些狠,但不伤及要害,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子桑绾想着宋怀信昨日那一身狼狈,“宋大爷可有起疑?”
清越摇头:“应当是没有的,宋大公子虽说性情急躁易怒了些,但还算聪明,将宋大爷糊弄过去了。”
子桑绾轻嗤了声:“量他也不敢把事情说出来。”
清越失笑:“姑娘那般吓他,他要是个惜命的就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两人顺着营帐往宋沅湘所在的营帐走去,途中路过了宋家大房的营帐,也路过了秦家所在的营帐。
她们两人走的是光明正大,正好遇上从帐中出来的秦婉仪。
她还戴着面纱,瞧见子桑绾,她冷冷哼了一声,看向她的目光称得上怨恨毒辣。
子桑绾没说话,打量着她一身骑装,而后视线落在她身后箭囊中的箭,微微一顿。
“秦姑娘。”她突然唤了一声。
秦婉仪原本要走,闻言不满地看过来:“做什么?还想让我给你行礼不成?!”
闻言,子桑绾瞥向她的膝盖,“在祠堂跪了三日,秦姑娘的膝盖没事吧?”
被她戳到痛处,秦婉仪面色扭曲了下,狠狠瞪向她:“你若是有心要嘲笑我的,那大可不必,比这更大的屈辱我都受过了,不在意你那三言两语!”
子桑绾眨了眨眼,笑起来,仿佛没听懂她的话般,“秦姑娘会骑马射箭?”
她突然转移话题,秦婉仪一时没反应过来,哑口了片刻才道:“会不会与你有什么关系?”
子桑绾笑意不改:“自然是没有关系的,只是那日我瞧着秦姑娘与呦呦争执,秦姑娘看起来有些柔弱。”
若说方才是戳到了秦婉仪的痛楚,那眼下便是狠狠扇了她一巴掌,还没好完全的脸一阵火辣辣地疼。
“子桑绾,你得意不了太久的!”
落下这么一句,她背着箭囊走了。
眼瞧着她进了另一处帐子,又看见秦承韫背着弓箭出来,子桑绾骤然笑了。
清越不解:“夫人笑什么?”
子桑绾语气轻快,“所谓得来全不费工夫,正是眼下这般。”
清越更不解了。
子桑绾却没多言,她没再往前走,而是返回了自己的营帐。
她换了身衣裳,拿上弓箭,对清越道:“你去替我探探,宋怀信今日会不会去狩猎。”
清越有些犹豫:“应当不会吧,他那个样子只怕不好意思出去。”
子桑绾一愣,随即轻笑起来:“是我着急了。”
清越被她一系列反应弄得不明所以。
子桑绾放下弓箭,在床榻上坐下:“狩猎有七日,不急在这一时。”
说罢,她看向清越:“你去帮我看着,什么时候宋怀信出来了,便来知会我一声。”
清越虽是不解,但还是照做去了。
在营帐中坐了不久,商迟回来了,子桑绾又拿上弓箭与他一道出去狩猎。
他们先与宋沅湘兄妹俩碰面,然后才一齐骑马入了林子,今日不仅他们,白暮和宋维桢身边的望顺也一并跟着,还有前来收捡猎物的两府侍卫。
“阿绾,你说他们是不是太夸张了?昨日我们可都是自己拿的猎物,他们今日是能打多少,带这么多人来?”宋沅湘骑马靠近子桑绾,与她小声道。
子桑绾回头望了一眼,有些想笑:“确实是小题大做了些,但也许他们箭术好,怕太多猎物拿不完?”
宋沅湘撇了撇嘴:“我看他们是怕又遇上刺杀,所以才搞得这么隆重!昨日那射箭的人我们还没找到,他们带这么多人对方还会露面吗?”
昨日子桑绾说了,有第一次刺杀失手就会有第二次,但如今这般情形,对方敢出手才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