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赵槿走后,松萝提步上前,轻声喊了句:“太子表哥……”
可赵琰只是冷淡点了点头,随即转身就走,这等差距不可谓不明显。
松萝揪紧手指,暗自咬牙,脸上一度挂不住。
草草扫了眼众人,也不再多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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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竹坞青,主仆二人一道回府,先前那块玉佩依旧安放在台面,赵槿随意瞥一眼,坐下后看向跟着进来的男人,“你方才在铺子里看到了什么?”
陆酌言愣了片刻,带着试探,犹豫道:“簪子?玉镯?”
只见赵槿笑了起来,唇角挂着似笑非笑的弧度,带着玩味,“那你凭什么觉得本宫会看上这种庸俗的东西?”
她的声音很轻,如羽毛在心上划过般温柔,可偏偏是这种语调令他在刹那间感到心慌,浑身血液凝滞,脸色煞白,舌头仿佛打了结,说不出一句话完整的话来。
她知道了……她发现了……
他可笑且卑贱的心思如同暴露在阳光下,感受不到一丝暖意,冷到骨子里。
纵然他那昭然的心思在府里不是秘密,可被当事人以嘲讽的语气说出时,还是难免害怕。
“殿、殿下……”
赵槿注意到门外有个身影在晃动,熟悉的身形让她眉梢微挑,“你下去吧。”
陆酌言哪敢再待下去,他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是……”
见他走远,赵槿扬声道:“进来吧。”
人影轻动,很快便进来一人,仔细看,是两人。
她怔了下,目光从地上瑟瑟发抖的男子挪到裴浔身上,一身黑衣束腰劲装,冷肃中带着丝沉稳,脸还是那个脸,却仿佛有哪里不同,叫她第一次认真的端详起他来。
眉眼依旧好看,平静无波的眸子毫不畏惧的迎上她的目光,眼底似有暗流涌动,她还欲再看,地上的男子猛然发出声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她细瞧着,隐约有些印象,却记不起来,遂又看向裴浔,眸中暗含深意,“不装了?”
轻飘飘的三个字,仿佛要撕开他所有的伪装。
赵槿得意的扬眉,等了许久,却等来他将眼中风雪消融,柔软之色在眸中蔓延,一双眼眸微睁,显得人畜无害。
“殿下在说什么,草民不明白。”
笑意赫然僵住,赵槿眯起眼,探索的目光流转,男人依旧那样坦然,似乎不怕被察觉到异样。
最终她避开了这个话题,抬了抬颌道:“此人是谁?”
清冽的风吹过,掀开他的一片衣领,露出脖颈上的一圈紫痕,一处深,一处浅,还有几处明显的指痕,一看便是下了狠手的。
赵槿来了兴趣,直盯着他看,心头有些猜测,探究的目光又转向裴浔,可那人却像猜中了她的心思,温声道:“草民是在府外看到他,那时他意欲逃跑,起先草民也不在意,可在他逃跑途中,草民捡到了这个。”
他的手心摊开,露出一个瓷白的玉瓶来。
赵槿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上面,她冷眼瞧着裴浔费力解释,落在她耳中却成了一堆没用的废话。
待他说完,她才慢悠悠道:“依你所说,你是恰好撞见此人逃跑,又是恰好捡到他掉落之物,更是恰好替本宫解决了麻烦?”
她的眸色由平淡转为凌厉,如刀锋般一寸一寸的剜着他,“本宫是不是还得多谢你?”
裴浔自然知道简单无法躲过,他抿了下唇,眉头微蹙,长睫浓而密,垂下时,恰好敛去眸中神色,叫他整个人看上去脆弱又无辜。
“殿下若觉得草民别有用心,那便处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