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开手电筒,瞬间眼前就被照亮了,这手电筒的亮度极其霸道,我几乎是得眯着眼才能看清这附近的场景。这里似乎是一道天然的山体裂隙,但是也有明显的人工修缮的痕迹,地面本来应该是充斥着各种大大小小的凹陷,但是事实上是被工匠修缮成为了一条缓慢向下的过道,四周的石壁较为光滑,上面刻了许多文字,应该是类似铭文的葬文,本来应该是刻在墓中的甬道上,如今这石壁代替了甬道的作用,那么下方就是我们的目的了,主墓室了。
“张海客,你不觉得有点蹊跷吗?”我问道,“真的会有这么顺利吗?”
“呵呵,我估计也就只有你会觉得,哦,这怎么这么顺利啊之类之类的,我是不是运气有点好啥的,我看那胖子都比你靠谱点,但是没办法,我只认识你,因此只能保证你的安危,这么说来还真是失礼了啊。”
张海客的语气尖酸刻薄,我也不知道他怎么突然开始阴阳怪气我了,说实话的我很难理解张家人,这些人一个个的都难以理解,与正常人有极大的差别,但是我知道其实他们自己都没法理解自己,他们都是些可怜人。
张海客在看到我的表情没有变化以后也是啧啧称奇,或许他没想到我居然可以免疫了他说的这一大堆屁话,但其实我只是站在原地在发呆而已,毕竟随着时间推移,我的脑子里想的事情越来越多,说不定哪天就炸掉了。
“我对你说的事情不感兴趣,先找到胖子再说吧。”不再理会张海客,我顺着裂缝向前走了过去。
张海客再之后就闭嘴了,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我不清楚,但是肯定不简单,只不过我没有去研究这个的时间了,等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要切开张家人的脑袋,把里面的脑子取出来,就像托马斯·哈维一样,把爱因斯坦脑子切成无数个小块,然后研究其内部结构,来与正常人的脑子对比,看看有什么不同,不过这种事情想想就可以了,张家人别的不说,闷油瓶就肯定不会允许我这么干的,我可不想让他拎着黑金古刀追着我砍。
这里的裂缝修缮并不彻底,往前有了不到二十米,人工修缮的痕迹就变得越来越少,自然狂野的风格占了大头,再走了十几米后,连光滑一点的石壁都不复存在了,四周只有形态狂野的原始石壁和嶙峋的怪石,也就脚下还有着修缮的痕迹,毕竟这是必须存在的,这条裂缝也不知道有多长,但是就在我走了近五十米以后,四周就突然变得明亮了许多,我抬头一看,居然发现头顶居然出现了阳光,不过光线出现的高度非常高,离我的头顶足足有十几米的距离。
张海客此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我的身后,他只是往上看了两眼就说道:“这里已经是来到了一线天的地形,接下来的路程会非常难走。”
“难走又怎样?我得找到胖子。”我没有理会他,继续往前走。
此时已经是临近中午,外面的温度提升了很多,而裂缝内的温度提升更加明显,我已经脱掉了厚重的羽绒服然后放在了一个干燥的角落里,身上只穿着一个羽绒背心,虽然穿的少,但是后背一直不停地在出汗,很快就把我衣服浸湿了,而地面上的雪,也因为猛烈的,充斥着紫外线的阳光照射而缓慢融化,融化的雪水顺着石壁缓慢流下,最终在石壁上形成了一个个小型的瀑布来。
张海客叹了口气,道:“在这里休整一下吧,那胖子也在这里休息过。”
他拉开羽绒服,露出了藏在里面的,一个形状酷似游泳圈的,绑在腰上的腰包,他打开腰包,取出了几块压缩干粮给我,我摆了摆手,说自己身上有,现在也不是很饿。
“你身上的水够吗?”
我刚要回答,却又突然想到了什么,接着我从工装裤的口袋里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酒壶,打开才发现里面是空的,好像来到墨脱的那天被胖子迷迷糊糊给偷喝完了。
“接点雪水吧,可能不够干净,但也能喝。”
张海客从腰包里取出一个鹿皮水袋,然后就蹲在一边开始接那些流下来的雪水,我靠在一处干燥的石壁上休息了一会儿,然后就再度出发了。
胖子的确是在我们的前方,一路上我都能捡到胖子丢掉的糖纸,他身上好像装了非常多那种油纸包的水果糖,这一路上的糖纸就是他留下来的信号,但是更让我奇怪的是,他为什么要一刻不停地往前走,而不是在原地等我们。
我把这些疑惑一五一十地告诉给了张海客,张海客思索了很久才说道:“如果我们找不到他停下的理由,那么大概率就是不可抗力了。”
“比如呢,有粽子追他?”
张海客突然停了下来,然后指着一处石壁说道:“你到现在还没发现吗?”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一看,发现那处石壁上,有些许斑驳的血迹。
“胖子有危险,那还等什么?”
我埋头向前跑,张海客就在后面跟着跑,这道裂缝越往深走就越宽,到了现在甚至两个人并排走都不会感觉到拥挤,地上的糖纸标记越来越少,我估计胖子已经快把糖吃完了,按他这个吃糖速度,60岁之前得糖尿病应该是板上钉钉的事了,至于以后会不会恶化成尿毒症,就得看胖子自己的造化了。
我们头顶的一线天距离很长,因此阳光还是很充足的,不过随着我们继续往前走,头顶的阳光距离我们越来越远,本来想省着一些手电筒的电,但是最后还是省不了,专用的电池张海客的腰包里有,但是也不经用,继续前进了快一公里后,头顶的光芒已经彻底消失了,头顶的一线天的地形也是彻底中断了。
“吴邪,提前做好心理准备吧,这个墓,非常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