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是吸血鬼的始祖,她诞生之日,天降神罚。
神说,她一定会被自己制造出的族人杀死。
预言成立。
那一天在所有血族的目光下,身穿婚纱的暗夜被“皇”掏出心脏,于是婚礼成了血族的禁忌。
婚礼即是祭礼——所以血族对婚礼极为看重。
维特城堡的人几乎是脚不点地地在准备,而拂来却只是在暗室里静静凝视着那个身影。
“暗夜,你是不是很遗憾?为了那个人放弃了信仰,抵抗整个光明与黑暗的世界,最后却落的如此下场。而那个人,却一直都是算计者啊。”拂来是暗夜直接转变成吸血鬼的,也就是目前辈分最高的二代吸血鬼,所以她和暗夜的接触其实不少,也知道很多隐秘。
甚至可以说,皇都没有她知道的多。这也是他一直忌惮拂来的原因,知道了太多的往事,谁知道拂来手里有没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力量?
“呵,我可不会像你那么傻。”拂来抬起眸子,“很快,你制造的族群就会灭亡了。那个时候,我也会变成正常的人类吧。”
拂来凝视的地方是一个女人模糊的画像,依稀看得出来恣肆的气概。
她把手按在画像上,画像一阵扭曲,露出了一个小盒子。拂来垂眸,将小盒子里的东西倒进一瓶葡萄酒中,再将盒子放回去的时候,画像上的人已经完全消失了。
白色的粉末完全融入葡萄酒中,再也找不到一丝痕迹。
“我本应帮你杀了那个人的后人的,可是,对不起······”拂来的脊梁缓缓弯下去,对画像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
景问窝在自己的房间,目光暗沉。
“景问大人,到了用餐的时候了。”管家敲门的声音有节奏的响起来。
这却让景问的眼神更加幽暗,“今天我有些不舒服,撤了吧。”
“······是,您注意休息。”管家说了这么一句话就再没有了声音。
拂来知道,她还在门外窥探,想要知道自己“被反噬的”有多重。
好险,只差一点。景问有些后怕地拿出了发簪,感受到它传来的温暖,目光也柔和了不少。
如果不是这个簪子在最后时刻发出灼热的气息让自己的神智清醒过来的话,景问不知道自己会不会伤害刘婧,只是看刘婧那惊恐的眼神,自己如同魔物一般的样子应该是刺激到了她吧。
竟然会因为刘婧小小的一个眼神而心痛,那么如果景问真的伤害了刘婧,又会有怎样的悲伤?
放不下,忘不掉,这就是景问的状态。
可是,那天在寝室门外······
“讲真的,景问除了学生工作做得好之外没什么特别的,你说字写的好?算了吧,这年头谁没有练过两年字啊。说实在的,她配不上你,你犯不着为了她忤逆我们一直遵从的东西。”
“景问长得却是寒碜了一点,说的不好听啊,癞蛤、蟆真的泡到了天鹅,我都不知道当初你怎么答应的。”
“其实景问长得一般般啊,只是和你配起来不好,你玩玩可以,不要真的一直在一起啊,现在闹的很多人都知道了,你只有跟她说分手然后解释说是和别人打的赌就成。”
“可是景问她······”
“她整天嘻嘻哈哈的心大,不会太伤心的,只是你还是要考虑一下自己的未来啊。”
室友们诚恳地为刘婧出谋划策,带着大家的午饭的景问站在门外,全身冰凉,那个时候,多希望自己突然间失聪啊。
你们,知道我有多爱刘婧吗?
甚至为了恺威斯特亲王的一句侮辱她的话而给他最残酷的惩罚。
甚至恍惚到差一点被皇给控制。
想到自己身体里的蛊虫,景问的眼中凶光一闪,既然皇对自己下手了,那么自己就陪他演一场戏吧,看是谁能够笑到最后,父亲的仇,也是时候该报了。
······
梦芷机械地任血族在自己的头发上摆布,直到拂来推门进来的时候眼睛才转了转。
“我们的婚礼在皇城举行,到时候我带你去。”拂来一挥手拂去了梳妆台,站到了梦芷对面,那个为梦芷盘发的血族也束手躬身立着。
“既然你已经决定了,为什么还要和我说。”梦芷有一些嘲讽,她虽然空有一身的武功,但是拂来的能力更加莫测。
血族很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拂来不由得摸了一下梦芷顺滑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