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嘉林进了车里,没有急着发动,“怎么称呼?”
“叫我先生就好。”不知性别,不知年龄的人如是说。
“先生。”袁嘉林从善如流接受了这个称呼,开启了智能机里的信号捕捉程序,“既是故人何必遮遮掩掩。”
“先生”说道:“你被保护得严丝合缝,能有这个机会与你通话已经十分不易,何况以你对陆怀玉的感情,这封通讯内容在挂断以后一定会进他的耳朵。”
袁嘉林也没骗他:“那是自然。”
“你现在对陆怀玉正是昏头的时候,说他不好你想必也不会相信,我就不做这个恶人了,不过我还是有一句话要说。”自称先生的人说,“你想不想知道你真正的母亲是怎么死的?”
谁知道袁嘉林不按套路出牌,直接说道:“不想。”
那边似乎哽了一下,“你母亲并不像袁郜视频里描述的那样,她一点也不疯,反而十分纯洁,善良,比伪善的林薇不知道强多少倍,她为你付出了很多。”
“我凭什么相信你?”袁嘉林不紧不慢地启动光驱车往陆怀玉家开去。
“你如果不信就来皮尔森公园,那里有人在等你。”
袁嘉林:“不去。”
那边顿了几秒,“约克果然说得没错,你果然十分难搞,但你不想知道袁郜在你大脑里留下了什么秘密吗?”
袁嘉林:“不想。”
“这是最后一次机会。”先生下了最后通牒,半威胁半劝导,“不然我们会亲自请你来坐一坐。”
“那你们来。”袁嘉林丝毫不畏惧。
先生气得挂断了通讯。
袁嘉林悠哉地进了屋,一夜没睡的他精力还不错,在智能机里新建了一块白板记录着思路。
奇怪的霍尔…反常的杰琳娜…一开始认为死者不是赫尔曼的埃里克。
几个圈连在一起都指向一条道路:赫尔曼没死。
可所有的检测都证实了那个人就是赫尔曼,到底是哪一步出了错。
袁嘉林把通讯录音发给陆怀玉以后还没有回音快到了中午,袁嘉林才拨了一封通讯过去,可惜也没有接通。
这显然有些不正常,警署还没有忙到一封通讯都接不到的地步,为了避免夜长梦多,袁嘉林直接杀去了警署,不过却无功而返。
没有出外勤的周周告诉袁嘉林,陆怀玉去肇事司机的老家了。
“肇事司机?”袁嘉林没听陆怀玉说有新案子。
“教授你还不知道吧。”周周神神秘秘地说,“赫尔曼的车祸是有预谋的。”
“哦。”袁嘉林没有多问,“你的伤好全了吗?”
“早好了,我现在活蹦乱跳的,教授你放心吧。”周周拍着胸脯道。
“那就好。”
周周又压低声音:“教授,虽然我们对外宣称那个视频是合成的,但我们技术部分析出来就是原视频,能不能告诉我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确实是真的。”袁嘉林直接承认了,“算是吓一吓他吧。”
“啊?”周周把袁嘉林拉到了陆怀玉办公室,“教授,你不要乱开玩笑啊。”
“没开玩笑。”袁嘉林薅了一把陆怀玉办公室绿植的叶子,“就是位置对换,让他也尝试一下这种感觉而已,正当防卫,不犯法。”
啊?周周一时间被搞蒙了,正当防卫和防卫过当的概念在她脑中转了无数个圈。
袁嘉林轻描淡写说完这句话后,就向她告辞:“不打扰小周警官用午餐了。”
周周还没缓过劲来,刚想告诉袁嘉林他的行为好像不属于这个范畴,人就不见了。
不过她想了一想,帝国时期的事情与现在不可以一概而论,那时候皇子殿下甚至是凌驾于法律之上的,能定他罪的人正躺在床上,应该是有心无力了。
周周正准备出办公室的门,忽然看见一片叶子飘在了她脚边,是袁嘉林薅的那株绿植。
上面被掐了几个指甲印,周周心想袁教授什么时候这么有童真了,这种事情她小学的时候才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