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脚步极快,曲长柏抬起头时,来人已经到了他面前,直接走向陶宝。
“谁?”曲长柏怒了,“谁敢这么不讲礼貌,来打扰我的曾孙女休养?秦司机,把他轰出去。”
一边发怒,曲长柏一边试着转动轮椅,挡住对方的路。
可他一个行动不便之人,哪是人家的菜。曲长柏还没动手呢,对方已经越过他,直接来到床边,俯着身,一把抱住陶宝。
病房里鸦雀无声。
平时陶宝病房里都很安静,也只有此时曲长柏太过激动,才有些人多嘴杂的意味。
但平时再安静的时刻,似乎都没有此刻安静。
所有人都瞪着那个人,紧紧搂住陶宝,肩头轻颤。
好一会,陶夭夭才哽咽了:“哥,你回来了……”
陶越一去数月,再无影踪。连上次洛果果传她假死一事,都没能让陶越有任何音讯。
想不到,陶宝现在身子不好,陶越居然回来了。
“爸,是陶宝她舅舅。”夏思晴笑着将曲长柏推开一点,“她舅舅不会伤害陶宝。爸您想多了。”
“……”曲长柏有些尴尬,“都三年没见了……”
自然认不太出来了。
别说曲长柏没认出来,连曲澜一时之间都没有认出陶越。
原本平头的陶越,现在留了长发,这让他原本的忧郁气质,几乎又上升几个阶层。
那张原本有些太白的脸,现在倒多了古铜色,看上去有了些粗犷的味道。
现在的陶越,就是个略带粗犷的忧郁男人。
看上去十分矛盾。
好一会,关晓蓉发出声惊呼:“原来是哥。”
然后,她就跑过去了,一把抱住陶越的胳膊,死命将陶越往后拽:“陶宝才困了小睡,你别把她吵醒。等陶宝醒了,你再抱陶宝不迟。”
关晓蓉的话,似乎触动了陶越。
陶越犹豫了下,终于轻轻放开陶宝,可依然弯腰凝着陶宝。
好一会,陶越闷哼:“好一个曲家的种。”
陶越声音里隐隐的抱怨,却让曲澜心安理得,而又小有得意。
陶越这简直在夸他家陶宝,实在和曲澜太像了。
如果陶宝现在身子好好的,估计他会拉着大舅子去皇城大酒楼,给大舅子接风洗尘。
“原来是大舅子。”夏思晴也松了口气。
她也一下子没有看出陶越。
陶越出狱后再没出现在大家面前,传闻众说纷纭——有说陶越是没脸见人,所以悄悄离开了;有说陶越根本不希罕那什么证券高管的职位,就算在狱中,陶越也有本事日进斗金;还有人说,陶越当年以权伤恒天国际,陶越这回害怕曲澜报复,所以远走高飞了……
但不管是哪种传闻,都只是大家的说法,不是陶越自己的心事。所以,连夏思晴有时都有些懞——陶越为什么会离开?
“哥——”陶夭夭眼睛有些湿润。
她默默瞅着陶越,有些心酸。
陶越向来有些艺术家的忧郁气质,可此时竟让人有了粗犷之感,可以看得出来,陶越这些年来性情大变。
当年到底是谁和陶越过不去,让他经受这么多曲折生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