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越定定地凝着难得如此脆弱的明雅:“你还忘不了他?”
“谁能忘记自己的完美初恋?”明雅静静地反问,“你能吗?陶夭夭能吗?”
她静静一指天涯咖啡厅:“关小姐独身十年,也忘不了她的初恋。”
“看来我有认知错误。”陶越缓缓收回目光,也凝向酒杯,“我以为在国外长大的女孩,对感情要放得开些。毕竟大环境摆在那里。”
“不管在哪里长大,初恋只有一次,青春只有一次。”明雅匆匆道。
她似乎忽然不想谈下去,二指端起酒杯,朝陶越的酒杯轻轻一碰:“初恋的话题,多半都是伤感的话题。我们不谈这个。我们是来醉一场的对不?那么,喝!”
说着,明雅缩回胳膊,大气地喝酒。
可似乎她喝得有些急,呛住了。
呛得她满面通红,咳了个半死,呛得她趴在桌上。
脸连眼眶,不知道是跄红了,还是因为回忆了伤心事而红。
“给——”陶越的手,缓缓伸到明雅面前。
他的掌心,是一张清爽的面巾纸。
明雅愣愣地看着。
好一会,明雅才大梦初醒般,拿过陶越掌心的面巾纸,将自己擦了擦。
“你忘不了他,为什么不去找他?”陶越轻声问。
“不能找。”明雅道。
“为什么?”陶越直问。
明雅怔了怔。
好一会,她扯出个淡淡的笑容:“可能没缘份吧!自从分别,再未见过。这就是没缘份,强求无用。”
“他离这里不远?”陶越平静地追问。
“不。很远。”明雅轻柔一笑,“不过这和远近没有关系。无缘之人,纵使对面,也会错过。”
陶越颔首:“有理。”
譬如他从小疼夭夭,夭夭却从来不会把亲情混成爱情。
“要不,咱俩凑一对,怎么样?”明雅似笑非笑地凝着陶越。
“c城不是美洲。”陶越淡淡一笑,“明小姐愿意为我,放弃地球的天堂?还是明小姐觉得,用一生来补偿我那三年大墙内的岁月?”
“咳——”明雅又咳嗽起来。
陶越静静地笑了笑。
这种玩笑,开开就好,不能当真。
明雅丢了纸巾,才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太久没喝酒了,连酒都欺生了。想当年,我可以放倒几个生意场上的大男人呢!呵呵,我们慢慢喝吧。请——”
“请!”陶越懒懒端起酒杯,朝明雅笑了笑。
他一边品酒,一边细细打量明雅的神情。
明雅明显心不在焉。两次都把酒喝向鼻子……
陶越缓缓别开目光。
他一定会找出明雅的秘密。一定!
陶越正想着,忽然起身,大步走向另一桌,一把拉起一个大男人:“喝成这样,夭夭也不会再心疼你了。”
那人终于放下手中的酒瓶,缓缓抬头,看着陶越。
可他喝得太多,眼神迷蒙。好一会儿,才似乎看出是陶越。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凌北帆摇摇晃晃地起身,自我解嘲地笑了,“陶越,你终于逮到机会笑话我。也逮到机会觉得痛快了。”
“错!”陶越面容冷峻,“我并不盼你醉死。夭夭现在希望你平安。夭夭的愿望,我从来都不想她失望。不过现在看来,你是想醉死。你一定会让夭夭失望了。”
“陶先生,我会看着凌总的。”旁边一个穿着保安服的年轻男子,轻声道,“凌总这几天心里苦,让他喝点。等过了这段时间,说不定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