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纯在烈风里稳定不了身形,更何况多了卓灼这个负重,她没能飞跃过那座小雪山,就被冰雪击落。
&ldo;喂!你撑不住了吗?&rdo;卓灼看着她急剧下降的身影,如断了翅的孤鸿,往下望去,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雪地上非得开出一朵血花不可。
卓灼紧抓着绫带,同时将头上的绫带放出,扬起一大片碎琼乱玉飞上天空,以减缓下降时的冲力。
砰!
重重的撞击声在雪地上响起,白纯在猛烈的震荡后睁开眼睛,卓灼一脸痛苦的躺在她身下,头下的白雪隐隐的被血染红。
白纯翻了个身,漫天被扬起的碎雪此时纷纷扬扬的落下,落在她的唇上竟也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ldo;你不是想看下雪吗?这才是真正的雪。&rdo;卓灼看着落雪眼里忽然有了些神采,他转头看向她,眼里是掩不住的笑意,然而他看到白纯愣了一下,眼眸里的欣喜慢慢变成了平静:&ldo;你叫什么名字?&rdo;
&ldo;白纯。&rdo;她的声音如落入土中的雪了无痕迹。
&ldo;白纯…像雪一样的名字。&rdo;卓灼看着天空,笑了一下,也许是满地冰雪太过寒凉,他似乎感觉不到后脑的痛一般,闭眼晕了过去。
白纯被凌厉的风雪所伤,神光有些涣散,她的绫带还紧紧的抓在他的手上。她将灵力通过绫带注入他体内,直到那冰雪下的血花不再盛放。
卓灼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只知道他睁开眼睛的时候阳光正好照在他脸上。他庆幸自己没被风雪给埋了,又奇怪自己怎么会抱着一块冰捂了这么久还没丢掉。
&ldo;白纯,给我醒醒…&rdo;卓灼拉了拉绫带,奇怪的是她一点反应也没有,她的脸一直皎若冰霜,倒也看不出是不是苍白。
卓灼摸了摸还是疼着的后脑,心里突然一动,她不是把灵力灌输给自己了吧。
卓氏一族拥有完全的继承之力,即死去族人的力量会完全由活着的族人继承,但是因此,他们不能接收族外的力量,也不可能有妖灵。外人若侵入他们族人的血脉,力量只会被消耗殆尽。因此他们以血缘为最高的纽带,以至婚嫁,只有获得全族认可,被火结晶所承认的人,才不会发生力量的反噬。
他有些苦恼的揉了揉眉头,她到现在还没醒一定是因为灵力耗尽太虚弱了,只好把他所剩不多的灵力跟她对半分了。雪山远离火种,他的灵力恢复的极慢,但如今也没有其他的办法。
卓灼看她的脸色好像没有多大变化,他抓起一捧白雪,在他手里化为净水送至她的唇边。这样看起来好像好看了一点,樱唇被水润湿,她洁白的脸上显得充满生机。
卓灼认真的给她灌着水,突然她嘴唇轻启,他抬眼,正对上她明净的眸子。白纯皱眉,戒备的坐起来,她记得她想用灵力止住他的伤口流血,结果灵力不受控制的消散至尽。
&ldo;我没想害你,只是我的血脉就是如此,不能接受外界的力量。&rdo;卓灼看着还是小心警惕的白纯,忽然朝她一笑:&ldo;白纯,我向你承诺,只要你没有伤害我的族人,我卓灼永远都不会伤害你。&rdo;
白纯的心猛然一颤,一时之间她竟无言以对,她拿起一块冰霜,放入口中,却不怎么凉。
&ldo;给我凝个瓶子出来。&rdo;卓灼的声音响起,她此时也没有细想,指尖一点,冰雪里显现出一个冰瓶来。
他背对着她,她不知道他在做什么。白纯只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冰霜在她嘴里被嚼碎成千万粒,吞入腹中。
&ldo;不要饮冰,喝水。&rdo;卓灼将满瓶的水递给她,一下子融化这么多冰,他觉得手都不会再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