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什么?程姑娘但讲无妨。”黄公子温润如玉,态度和善。
陆鹿看一眼段勉,黑白分明的眼睛挪到黄公子面上,叹气说:“如果我成功打开这个柜子,代价是我希望段世子不要找陆府的麻烦。”
段勉眼神沉沉看向她。
黄公子很意外,摸摸下巴,与管先生对视一眼,笑容很淡,问:“程姑娘何出此言?”
“这些天,府里人心惶惶的,闹的大家不得安生,就是大小姐也愁苦不安,忧心忡忡。我虽是个小小丫头,可是……”她看一眼默不作声的段勉,抽抽鼻子,懊恼道:“联想到前些日子段世子受伤,我,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对陆府不太好的事,所以……”
黄公子便展颜,戏谑的瞄段勉。
“你放心,陆府暂时没人会动他。”段勉清冷出声。
“真的?”陆鹿满是狐疑确问。
段勉扭过脸,傲然道:“只要他们审时度势,不再眼瞎,暂且不会有事。”
“只是暂且?”
陆鹿撇撇嘴。
管先生若有似无笑说:“能让段世侄下保证,此暂且等同赦令。程姑娘放宽心。”
“好吧。”陆鹿也晓得段勉这帮人老奸巨滑,话都不会说死,一定是要留一半,当退路的。
于是,再认真看一眼笑得亲切的黄公子,陆鹿心里大致有底了。
陆府只要不继续作死,远离三皇子,还是有可能翻身的。
以后的大齐本来就是二皇子上位,她也不想强求改变历史轨迹。
“快点动手!”段勉见她磨磨蹭蹭的,不耐烦催。
陆鹿白他一眼,真是烦够这人了。
黄公子忍不住掩齿低笑,玩味的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巡睃。
“程姑娘,有把握开锁吗?”管先生很客气,迂回催。
“有。”陆鹿蹲下,并不看锁,而是盯着柜子表面那些雕刻细看。
“要什么工具吗?”管先生也蹲下好心问。
“不用。”陆鹿摇头笑:“真想认识造此柜的匠人!高明之极。”
黄公子笑道:“程姑娘这是惺惺相吸啊。”
“没错。能造出这样的锁柜,任凭多少高明锁匠也开不了的手艺人,很想结识拜服。”陆鹿转脸问:“莫非黄公子知道造柜者是谁?”
“我知道。但他云游四海,居无定所,听说连当今皇上的诏令都强硬拒绝,说是世外高人,不为过。”他说起来,也是满满遗憾。
“连皇家的面子都不给?嗯,我更加佩服了。”陆鹿嘴角一翘。
每个时代都有个性鲜明,特立独行的大师,不为名利束缚,只为心中那点最初的坚持。难得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