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小说网

第10章（第2页）

&ldo;是了。还有件事，要说与干殿下：通州知州跟驻通州的武官，都由城里赶来了。请问在哪里接驾？&rdo;

&ldo;都不用、都不用！皇上没工夫见他们。&rdo;朱宁摇着手说，&ldo;连你都不必见，只要把差使伺候好了，话我自然在皇上面前替你说好，让你升官当尚书。&rdo;

&ldo;多谢子殿下美意。我马上关照预备杂耍，在吴家大院待命。&rdo;

说完，疾驰而去。他衙门里养着一班帮闲的清客，恰如俗语说：&ldo;养兵千日，用在一朝，&rdo;平时饱食终日，陪着饮酒、下棋、看戏、玩古董、大享清福，在这个当口，可就要好好动一番脑筋，卖一番气力了。

张一义的这班清客，为首的叫做马大隆，见多识广，无所不知，吃喝嫖赌，无一不精，尤其是人情熟透，善于揣摩心理，听得居停所提的要求，随即道出一番见解。

&ldo;皇上年轻好动，太过于文雅的玩意，未见得能赏识。总以新奇热闹为主，最要紧的是，宫中从未有过的花样。所以这个差使并不难办，譬如，我昨天看见一班耍猴戏的，就很可以进奉。&rdo;

&ldo;那似乎太亵慢了吧？&rdo;张一义有些不以为然。

&ldo;不然，事先说明白了就不要紧了。只要猴子不撒野，决无妨碍。&rdo;

&ldo;好吧！要先跟耍猴戏的问清楚。&rdo;

&ldo;我看，&rdo;另一个清客建议，&ldo;泺州的皮影戏倒不错。&rdo;

&ldo;不！&rdo;张一义立刻否决，&ldo;宫中有的。刘瑾当年当钟鼓司掌印太监，专门管这些杂耍，皮影戏称为&lso;过锦&rso;，皇上早就看得不要看了。&rdo;

&ldo;不见得，&rdo;马大隆又有独特的见解，&ldo;要看演的是什么？宫中的&lso;过锦&rso;，当然是法雅音，大罗神仙之类，如果另外换一种皇上所没有见过的题材，一样会看得下去。&rdo;

&ldo;那么，请教，该当什么题材呢？&rdo;

&ldo;诙谐好笑即可。&rdo;

&ldo;有一出戏很妙。&rdo;原来建议的那清客说，&ldo;可惜，太&lso;荤&rso;了！&rdo;

&ldo;荤的好，荤的好！&rdo;马大隆急急问道：&ldo;戏名什么？&rdo;

&ldo;叫做&lso;瞎子捉奸&rso;！&rdo;

&ldo;妙极，妙极！&rdo;马大隆抚掌称善，&ldo;光听这个戏名，皇上就非看不可。&rdo;

&ldo;确是很妙！&rdo;另有人附和。

这一下，张一义索性不开口了，只听马大隆调度，一共选中四档节目。他一面派人去接头，一面用黄笺正楷写好一张单子，重重拜托了马大隆，随即赶到吴家大院。

时候正好，赶上接驾。张一义遥遥望去，不曾见有着黄袍的人，只见锦衣卫簇拥之中，有个头戴紫金冠的魁梧少年，上身一件大红平金的箭衣，下身着一条葱绿泥金寿字的束腿袖袴，骑一匹金辔玉勒的大白马，款款而来。心中不免自问，这又是谁呢？

一念未毕，李和已推推他的身子，&ldo;快跪下！&rdo;他说，&ldo;御驾到了！&rdo;

&ldo;是白马少年？&rdo;

&ldo;对，抖抖抖丁&rdo;李和将他的肩一摁，张一义顺势跪倒。

跪下低头，只能隐隐约约着到许多马蹄，等发现白色马蹄，知道皇帝到门，便俯伏到地，口中朗声报名：&ldo;臣仓场张一义恭迎圣驾。&rdo;

皇帝没有答话，张一义只能看到一双着绿衤夸的腿，很快地从红地毯上经过。直到皇帝进了大门，方始起身，李和便说：&ldo;看皇上是有些累了，很快就会传膳。你预备了一些什么消遣？&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