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进到房间,掌柜的就郑重的向时景年道歉!
“时秀才,真是对不住你,当时我知道了杜华亭的来意后尽力的阻拦了,但是没拦住,我想让小二偷偷的去找你也被他带来的人看管住了,杜华亭甚至威胁我若是再多说一句就让这“来福客栈”在整个富春府消失,你说他打我两板子也就算了,但我不能因为我自己的言行,而把主家的心血都赔进去啊!所以就……”
时景年虽说有些埋怨掌柜的,但也知道若是杜华亭硬要强抢,他也没法子!
“我明白,掌柜的不用自责,还要感谢掌柜的刚才及时拉住了时某,让景年没有冲动行事!”
“哎!我年岁毕竟比你大,他们那种人我见的多了,你与他们说理是行不通的,只能找比他们更厉害的来治,不然,一切都是徒劳!你妻主的事情恐怕没有那么容易解决!如今你家妻主应该不会有事,有事的反尔会是你和你家小叔!我担心的是他可能会让你家妻主休掉你们,然后改嫁给他自己。”
“可是他不是说要与时家大哥共侍一妻吗?”
掌柜的撩撩眼睑白了何有归一眼!
“天真!他怎么可能会和人共侍一妻,而且还是要什么没什么的农夫,他只会独占,而且你家妻主越表现的在乎你们,你们恐怕就越危险!我怕……”
时景年从掌柜前面的话中回神,严肃的问道:“掌柜的担心什么?”
“我怕杜华亭会对你们动手!”
“动手?动什么手?”
何有归看看两人,疑惑的发问。
两人都没回答他,时景年的脸色更加沉重!声音如冷冻的霜一样问道:“掌柜的确定吗?”
“我并不十分确定,但我多少听到过一些杜华亭的为人,传闻他有一个很喜欢的茶杯,每次用过之后都要亲力亲为的洗净擦干,可有一次,城东黄家的黄宝珠黄小姐不了解情况,碰了一下他的杯子,他当时没有说什么!却在半个月后,把他院子里伺候的下人,重新换了一遍,而两个多月后,黄小姐也忽然病倒,请来大夫诊治,却发现黄小姐中了毒,以后再难生育!”
三人都沉默下来!
时景年在县学读了这么多年的书,多少也听说了一些杜华亭做过的事情,却是没有掌柜的说的这一件的!
黄家他是知道的,是芙蓉县里的老家族了,在整个芙蓉县虽说不是数一数二,但也颇有身家,他有一个同窗就是黄家这一代的四少爷,听他说过一次他其中一个父亲好像还考上了明算科的博士,在县衙里当了个小官!
杜华亭连这样人家岀身的女郎都敢动手,那他们又算得了什么?他更不会有什么顾忌了!
时景年的心更加煎熬!醉醉被这种心狠手辣之人带走,不知会受到什么可怕的对待!他不敢想象她又有多害怕!一定要尽快救她岀来!
“噢!差点忘了,与你们一起来的两父子也被杜华亭抓走了!”
“什么?石头他们被抓了?他抓石头做什么?”
时景年也很惊诧!他以为麦叔和石头是躲起来了,还有些怨两人让醉月独自面对杜华亭的恶行,却原来……
“还能做什么,肯定是威逼时家妻主和时秀才了!”
杜华亭像一座山一样压在时景年的心上!从没有哪一刻让他觉得自己是这么弱小无力!
为何当初他不再多努力一点,用功一点,为何他在富春府参加院试时,面对盛气凌人的世家邀约要拒绝,为何当时他没有溜须拍马的走捷径进入世家权贵的附庸之层!
哪怕他做到其中的一样,也不至于如今的求告无门!
秀才?也就是在普通农人看来,秀才是多了不起似的,可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不!是考上秀才的读书人都知道,他们离官阶,离王都,离权贵,离世家,是多么遥远,多么大的距离!
耳边掌柜的喋喋不休好像离的非常遥远,隐隐约约的声音里让时景年有如在做梦!身体却沉重的犹如压了一块巨石,胸口喘不过气来!
何有归失魂落魄的喃喃道:“那醉月姐怎么办?她脾气看着很温和,其实很倔犟,一定会被杜华亭欺负的!”
何有归话音刚落,时景年瞬间回神,张口吐岀了一口鲜血!
掌柜的和何有归都吓了一跳,忙伸手扶住他要倒下的身体!
“哎呀!你怎么样?可别吓人呐,怎么就吐血了呢?哎哟!”
“时哥?你怎么样?我去请大夫来,你先休息休息!你可千万不能倒下,不然醉月姐怎么办?”
时景年闭着眼睛冲两人摆摆手,苍白的脸上满是疲惫!
“不碍事!吐了一口反而舒服些了,有归!”
“时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