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醉月最后还是妥协了,同意让曦迎进宫一趟。
他们毕竟是父女,她没有权利去剥夺曦迎被父亲疼爱的权利。
而丁得全亦是对她再三保证,说妘临渊只是想看看孩子,看过之后,还是会把曦迎送还给她。
她选择了相信。
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呢?
孩子是她的,亦是他的,她不可能完全霸占着不让他见。
现在还会与她商量,谁知道,若是他不耐烦了,会不会就把曦迎从她的身边抢走。
若真如此,在这个古老的没有人权的世界,她又能凭借什么去和他争?
丁得全抱着曦迎小小的襁褓走到马车前站定,江醉月眼睁睁的瞧着,心若被一只狠厉的手,紧攥般的难受。
可她还是强撑着自己,装作一片平静的对着丁得全说道:“希望他能说到做到,晚间若是我见不到曦迎,那么……”
冷厉而又郑重的眼神,对着丁得全略微耷拉着的眉眼。
“就让妘临渊来给我收尸吧!”
丁得全抱着襁褓的手臂不由的紧了紧。
连连保证着:“夫人,夫人千万莫要冲动,您放心吧!王上是不会抢走公主的,公主永远都会是夫人的孩子,王上自己从小就没有母后,又怎会让公主与他一样的没有母亲疼,夫人万不可再说岀这般伤人的话,王……公主听到了会难过啊!”
江醉月也不想如此,可她实在是身无筹码,就只能拿自己赌。
赌妘临渊对她到底有没有一丝情意,赌他忍不忍心让自己死!
曦迎现在就是她的命,如果今天他真的把曦迎接进宫中,从此不再让她们相见,那真的会要了她的命。
看着华贵又奢侈的马车,慢慢远离了视线,早已盈满的眸中泪,终是流满了面颊。
忐忑不安的等待让人心焦。
自曦迎被他们带走的那一刻,江醉月的心就纷乱的没有片刻宁静。
食不下咽的用过午膳,她连屋门都不想进,一直在院中徘徊着等待。
不时的抬头看看天色,可深冬暗沉阴冷的天光,从早到晚都是一个模样,让人根本就分不清什么时候是清晨,什么时候又是傍晚。
“夫人,外面冷,进去吧!”
听到声音,江醉月转身看向南修。
“我没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南修望着她满是担忧愁绪的脸,心中是钝钝的疼。
自从怀了公主害喜消瘦下来后,她便再没有丰腴过。
本就娇小的身形,现在看着越发单薄,深冬时节穿了厚厚的棉衣,依然遮不住她的清减。
“已是未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