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西摊开两只手,“我们换种情景,一个是宁宁,一个是王石,如果王石当时非杀宁宁不可,而你手中正好有一把枪,你会不会开枪?”
薄安安面有犹豫,但还是点点头,给了一个坚定的答案,“会!”
西西叹了一口气,“或许,这就是景盛让你亲手杀死王石的原因。”
薄安安理解不了这样的比拟。
“他是想让你变得强大,如果遇到危险,能够自己保护自己。”
薄安安沉默着。
“安安,你一直很坚强,专业水平也很高。其实,你只是一时间接受不了发生在你身上的事,即使我不给你做心理开导,时间一长,你也能走出来。如果,你真的承受不了内心的恐惧和疼痛,可以给自己做个催眠,让自己过得轻松一点。”
*
当西西走出卧室的时候,景盛正在隔壁抽着烟。
今日,他抽烟的次数似乎比以往多了许多。
景盛听到脚步声,侧过头,“好了?”
“嗯。”西西点点头,“她没你想得那么脆弱,只是一时间没有办法说服自己接受而已。”
景盛优雅的吸了一口烟。
西西了解了他邪恶的本质,自然也就不会再对着这样一张人神共愤的脸庞犯花痴了。
想到他对薄安安做的那些可恶的事,她就忍不住沉了语气,“景盛,安安再怎么坚强也是个女人。你既然把她拉进了你的生活,那就好好对她,如果你以后再敢欺负她,我就做个小人每天扎你!”
景盛懒懒的抬眸看了眼这个义正言辞为薄安安出头的女人,干净利落的扯扯唇角,“你有没有觉得你很肥?”
西西气鼓鼓的瞪大了眼睛,脑门一热,很不客气的吼道,“你知不知道揭人不揭短?”
景盛气定神闲的回她:“可这身肥肉实在有碍观瞻。”
“你!”西西很想踹景盛一脚,但想起他为人的冷酷无情,终究还是没敢作死……
她气鼓鼓的样子很可爱,但景盛懒得欣赏,伸手把一张支票递给了她,“这是五百万,你以后经常陪她说说话,等她彻底好了之后,我再给你五百万。”
“不用了。”
西西不是个贪财的人,更何况薄安安是她认定的好友,自然不会见外的要这笔钱。
景盛睨了她一眼,“拿着。我不欠别人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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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安安下楼的时候,正是夕阳西下。
夕阳把它的万把金针都收了回去,胭脂红的光线洒满了院子,如同被稀释的葡萄酒沐浴了一般,散发着迷醉的芬芳。
她站在门口,看着仆人一个个脚步轻缓的走过,神态淡然。
她没有催眠自己,虽然还是会害怕,但她已经学会把那些恐惧铸成了一层坚硬的表皮,而后覆在心上。
她身负重任,怎能不坚强?
薄宁宁刚刚做完了下午的按摩和复健,推着轮椅出了屋子,就看到薄安安削瘦的背影伫立在门口。
她推着轮椅走上前,而薄安安在听到了声音后也转过头。
“姐,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