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可如何是好?若不快些清洗,万一伤口更加严重,那……”皇后紧皱着眉,无法舒展开来,满脸为难,“本宫也不知该怎么办了,婉贵妃素来怕痛……”
“娘娘,当快些做决断,不然……”老御医催促道,时间拖得愈久,越是麻烦,到时候怕是即便是治好了伤,留下的疤痕也是要更加明显的,后宫的女人最忌讳的就是身上有伤口,婉贵妃正得圣宠,对这一点怕是要更加在意才对。
皇后敛了敛眉,终于好似做了决定一般,“她竟在这个时候昏厥了过去,哎……看来,本宫只得去请示一下皇上,让皇上来拿个主意。”
丢下一句话,皇后看了一眼在场的其他嫔妃,眉心皱了皱,“你们快散了去,在这里待着打扰了御医给贵妃娘娘治伤,你们担当得起吗?”
众嫔妃忙福身行礼,告辞退出了贵妃宫。
皇后离开了贵妃宫,确实也如她所说那样前去请示皇上,但是,江月芜和皇后自己都是心知肚明,皇后去请示皇上,最终的目的不过是拖延时间罢了,只要婉贵妃的伤口耽搁的越久,那就越难处理,所受的痛也会更加惨烈。
哼!这下婉贵妃倒真有的受的了!
江月芜想起尚书府的大夫人和江漫灵,围猎场的那件事情定然和她们是脱不了干系的,想必,她们此刻定是以为自己已经在围猎场内,命丧兽口之下,怕正在欢天喜地的庆祝吧!
嘴角勾起一抹诡谲的笑,昨晚她之所以没有回尚书府,就是刻意想让她们高兴一番,而在那高兴之后……想到什么,江月芜的眸中多了一抹深沉。
猛然,身体被人撞了一下,江月芜皱眉,耳边随即便响起了仓惶的求饶声,“奴婢该死,冲撞了小姐,奴婢……”
江月芜看着跪在地上面色慌乱的宫女,眸子不由得紧了紧,不为别的,只为她身上隐隐散发出来的香气,那香气有些熟悉,似在哪里闻到过一般,脑中快速的思索着,猛然,好似想到什么,眼睛倏地一亮,但片刻却又转为深沉,“你是哪个宫的宫女?这么冒冒失失的。”
“奴婢是贵妃宫的,奴婢该死,奴婢不是故意的,奴婢……”那宫女始终低垂着头,形色慌乱不已。
贵妃宫?江月芜淡淡的扫了她一眼,“好了,你且起来吧!下次走路小心着点儿,今日冲撞了我倒不碍事,若是他日,惊扰了皇上皇后,你便是有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是,是,奴婢谢小姐饶恕,奴婢再也不敢了。”宫女忙不迭的点头,匆匆的起身,快速的离开。
江月芜看着她急促的身影,深邃的眸中多了一丝阴沉,拿出一把小刀,在手中细细的把玩着,昨日那个暗中用匕首刺进她的马背,进而惊扰了她的马的女子,便是她吧!
这刀柄上的香味儿正好和她身上的香味儿一模一样!
贵妃宫的宫女么?她心中本就有猜测,如今证实了,这个婉贵妃,此刻,她倒是希望她身上的疤越难看越好,身上的痛越严重越好,以消她心中的这口怒气!
“二小姐。”突然,一个声音从左手边传来,那声音让江月芜微怔,不用看来人,她也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是谁,前世,她从牡丹宴开始,生命中便有这个男人的存在,这个男人,甚至还和自己有过五年的婚姻!
想起临死之前,这个男人的无情,江月芜眸中的冷意更浓,握着刀柄的手下意识的紧了紧,感受到他的靠近,江月芜快速的敛去心中的恨意,嘴角扬起一抹笑容,转身看向那个曾经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男人,福了福身,“江月芜参见安王殿下。”
“无需多礼。”秦阳旭满脸笑意,温和的开口,伸手想要扶起江月芜,江月芜却好似他身上有瘟疫一般,眼疾手快的避开,秦阳旭伸出的手顿时僵在那里,脸上多了一丝尴尬,片刻,扯了扯嘴角,复又恢复了方才那温和的笑容,“皇后娘娘已经收你为义女,我们自然是一家人,既然是一家人,这里没有外人在,用不着这些虚礼。”
“礼不可废,江月芜虽为皇后义女,但也高攀不上安王殿下,那敢跟安王殿下是一家人?若是安王殿下这番话传了出去,世人怕要江月芜不守规矩了。”江月芜脸上淡淡的笑着,但那笑容在秦阳旭眼中,却是多了分疏离。
安王刻意讨好,江月芜却好似丝毫不给面子,一点儿也不买账,心中不禁浮出一丝不悦,但脸上却依旧温和的笑着,目光落在江月芜手上的那把小刀上,“二小姐手中的这把小刀真是精致,本王没听说二小姐会功夫,难道本王的消息有误?”
江月芜微怔,听这话,他是刻意打听过她,眉心不由得微皱,“江月芜不过是感兴趣罢了,见那飘雪公主帅气得紧,心生羡慕。”
“原来如此,不过二小姐也无需羡慕别人,二小姐温婉优雅,静如处子,让人一看便移不开眼,心生喜欢。”秦阳旭微眯着眼,目光灼灼的看着江月芜越发出众的脸上,想起牡丹宴上,她还是一个略显生涩的小丫头,此刻在自己的面前的她,却已经出落得更加的动人,在这虎啸皇朝,怕是鲜少有女子及得上她了!
江月芜嘴角抽了抽,没想到秦阳旭竟这般直白的讨好她,敛了敛眉,“安王殿下谬赞了,江月芜蒲柳之姿,哪如安王殿下说的那般?安王殿下万万莫要拿江月芜开玩笑了。”
“玩笑?本王可没有开玩笑?本王是真心喜欢二小姐。”秦阳旭上前一步,猛地握住江月芜的手,急切的对江月芜表露心意,现在四下无人,这是一个很好的表白机会,想到自己这些时日的盘算,眼中更是坚定。
他之前是想撮合岳文臣和江月芜,岳文臣对江月芜的那点儿爱意,时刻写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