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儿瞪着血红的双眼,双脚狠狠跺地,也升到空中,倒拖着画戟向碴头山紧追了过来,大喝:“鼠辈!敢逃!”
战戟合体后,只是一戟的威力,便叫剩下三人闻声逃得更快。一转眼就到了和人形魂魄相斗的地方。
人形已经被磨得精疲力尽,快要坚持不住,在空中摇摇欲坠,但还是顽强的坚持着。
这里围攻的六人,都是轮流上阵,纵兵器远远的进攻。实力也未消耗多少。见得五人去,只有三人狼狈逃回,不由大奇,还未发问。冲天的煞气、浓郁的血腥味便滚滚压了过来。几人脸色一变,望到了凶神恶煞般的宁儿气势人、手持方天画戟疾驰而来。
以个人的武力绝不可能与之抗衡,虽然这些人其中有两个已是宗师级的人物,但也不敢单独相抗,但是气势已经比不上了。但人多方法总会有的。
一人喊道:“莫要过来!你们引着他转大圈,我们收了这个猿魂,便来助你们!”其他几人也连连称是好主意。
这三人知道,是那几个人不愿自己连累他们收不了眼看就要落败的猿魂,也不愿自己等人参与分享猿魂的果实。但也并无他法,坏了他们的好事,谁也得不到任何东西,等事情平息回去后,自己的徒子徒孙,定受这些人或门派的联合打压抬不起头来,很有可能一蹶不振。
按他们说的,自己几人只能引着,不停地逃窜。等他们腾出手来,再来一起制住这个凶恶的年轻人。不过,那三件宝贝也得九人进行分配。得到东西的人还要拿出和所得差不多的其他物品交给其他人,以示平均。如果此次空手而归,实在不甘心,也只能按他们说的来。
三人只好带着宁儿围着碴头山,绕着大圈练习空中追击和躲闪。稍微慢一点,身后的画戟劈出的劲风就将后背的衣袍划上一道,一圈没跑完,三人的飘逸长袍就变的像条条丝带迎风招展。要是个女人的话,半裸露的后背还有点美态,可是放到几位老家伙身上,就有点猥琐****的感觉。
但是,这都顾不上了,三位老家伙在空中做着有些年轻人也不敢做的动作,忽高忽低、忽左忽右、一会来个千斤坠、一会来个旱地拔葱连贯的高难度动作,竟没有使得三个老家伙从飞剑上掉下了。哎!一切都为了活命。
祝焱将自己的伤势处理后,扶起顺溜,知道在这里只能是累赘,一点也帮不上忙。就搀着顺溜向远处走去,想找个安全一点的地方,白狐和火球跟在后面。白狐有点不满,自己的老族长都说凶多吉少,还非要来此看看。
合体后失去理智的宁儿追着跑了两圈,便发现了不妥,灵魂合体极耗灵魂力,不但画戟中的兵魂还是宁儿的魂魄长时间都会受到严重的损伤,需要极多的外界魂魄进行补偿,才会持中。画戟只会强有武力的战斗,但法力使不出一点。要不然来几个束魂术,困住这几人,几戟下去,既能饮血又能噬魂,两全其美。
长时间的游击战,魂力用尽,自己必然要败。想到此处,宁儿调转画戟,不!是宁儿把意念传递给画戟的兵魂,兵魂带着宁儿冲进了正在和猿魂相斗的战圈,也不和围攻的六人相斗,直接刺向猿魂。
越来越乏力的猿魂感觉到危险接近,却也无可奈何。最早,刚刚脱困,就是这里所有的人来围攻自己,自己也能应付,更别说逃走。可是画戟突然的加入,平白耗尽了一半的实力。画戟可以饮器主的血,倍增实力,可谁来补充自己
最后终于想逃走时,可是被两个宗师和四个大师级的人围上了,无论想哪里突围,都会遭到铺天盖地的打击;攻向谁,谁就退;自己守着不动,就会有人放法术撩拨;这架打得太郁闷了。
可是若不坚持,自己要莫成为这些人的宠物,要莫成为这些人口中的丹药,这就是落败的下场。艰难的脱困而出,为的就是这个真的太不甘心了,自己还有深仇未报!
危险的突然临近,猿魂想躲闪,可画戟来势迅猛,发出的煞气更是压得自己行动呆滞,真的是无力再躲,也无法再躲!与其给人做宠物或做丹药,还不如增加了画戟的实力,最少自己眼前怒气还能平息一点。想到此处,猿魂竟挺起了胸膛,任由方天画戟雪亮的戟尖刺进自己心脏。
见得时局稳定,六人稳稳当当的困着石猿魂魄,等待着它体力不支,哪知刚稳定好的局势突变,眼看就要得手的石猿魂魄被突然而至的画戟一戟刺中,并迅速的化为冥雾,又被画戟吸收进去。都先是大惊,明明还有能力抗争一下的石猿竟被一下刺中;随后又变得狂怒,自己到口的肥肉,被叼走了。
石猿本要准备要再次承受那石头心脏破裂的巨大疼楚,可是只是发现自己被戟尖里的一股强大的吸力吸住,由胸上开始变为翻滚的黑气,吸进画戟中。猿魂欲哭无泪的笑起来,自己有点太健忘了,都忘了自己早已不是石头的灵体了,而是残留的怨魄而已。它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身体迅速的分解,消失在画戟上。
可是自己的心呢?心在哪里呢?石猿悲哀的寻找着。魂飞魄散的最后一刻,它突然的把什么都放下了,什么仇恨、什么自由、什么爱恋。它像是感悟到了什么,又像是得到了什么,心中忽然变得轻松起来,它看到了生死,看到了过去,又看到了未来。这时,极其轻微的“咯嘣”一声在胸中响起,像是什么枷锁破裂了,石猿失去了意识。
这时,谁都没有看到一块极小的心形物体从冥雾中落下,落在碴头山上,又深深的陷进土中,什么也看不见。一粒种子埋下了,谁知道多少年以后,会长出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