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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第1页）

章亮倒也乐得清静，只是偶然去检查一下&lso;林月&rso;的运转，并不想多听这位神画家越来越玄乎的高谈阔论。

灵魂出窍

&ldo;章亮，这位名画家凌阳是不是前段时间经常晚上来找你的那个人?&rdo;大刘拿了张报纸走过来问章亮，并把报纸上的一张照片指给章亮看。

章亮看着这幅照片和文字说明真是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

在照片上，凌阳正在作画，不过作画的姿势实在古怪。他仰躺在一张长沙发上，双脚搁在扶手把上，右手握笔往铺在地下的纸上勾线着色。说明上还讲，炉火纯青的青年画家凌阳首创&ldo;特异&rdo;作画方法，可以躺着、后仰着、倒翻着、趴着作画，甚至背着手、一只手伸到另一边胳肢窝下画肖像画，耳虚眼实，近日将在凌阳画展上公开表演等等。

大刘又诡秘地一笑，凑在章亮的耳边说：

&ldo;章亮，这当中有没有你的功劳?&rdo;嘴巴往章亮的那个小实验室歪了一歪。章亮还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有苦脸一笑。

凌阳的画展引起了轰动，人们蜂拥去争购门票。与其说他们是参观画展，不如说是看这种史无前例，也许还是空前绝后的作画表演。一些美术学院、画苑的艺术家对此大摇其头，但又不得不承认，凌阳画的山水国画、油画虽然并不特别超凡脱俗，可画技章法还是循规蹈矩的。一时国内外参观旅游者、记者云集，连科学院人体特异功能研究所也惊动了。照相，录像，报纸、电台、电视连篇累读报道，市巷争相传闻。褒美者称凌阳是&ldo;画坛奇才&rdo;、&ldo;美术怪杰&rdo;，国外甚至捧为什么&ldo;慧星派&rdo;创始人等等。而贬责者呼之为&ldo;杂技画匠&rdo;、&ldo;跳神派&rdo;等等。不管称呼如何，凌阳总之又上升到了一个新的高度。这不断追加的高度虽没有&ldo;艺术尺码&rdo;，但随之水涨船高的画价却使凌阳获益匪浅。他心中很得意，还暗中设计了&ldo;悬空绘画&rdo;、&ldo;倒垂画&rdo;等更为惊险的节目。

原来1个多月前，凌阳发现自己在&ldo;林月&rdo;反馈信息指挥下作画时，身体的协调动作，电脑也自动处理成&ldo;最佳平衡状态&rdo;，蹲着、坐着作画都一样自如。出于好奇，他来了个&ldo;金鸡独立&rdo;，打开开关后，竟然轻松地完成了一幅大型油画。于是，他大胆创造了更多稀奇古怪的作画姿势，使自己这&ldo;神画家&rdo;又罩上了一层绚丽的华光。试问，有哪位画家能像跳芭蕾舞一样，用一只脚支持身体，另一只脚往后平伸的姿势画水彩画?可惜，虽然&ldo;特技画&rdo;票房价值很高，但连凌阳最后几个&ldo;野兽派&rdo;和&ldo;朦胧派&rdo;的画友也不愿跟他来往了。画友不多了，可是崇拜者还是不少，名人总是不乏崇拜者的。何况凌阳目前根本没时间去考虑这些，只要名气大、收入多就行。

看着报纸电台和电视越来越热闹的宣传，章亮终于沉不住气了，决定找凌阳谈谈。他先打了个电话过去，不料接话的是发音硬邦邦的录音机。

&ldo;凌阳先生今晚在体育馆作画，白天不会客。&rdo;

&ldo;告诉他，我是章亮……&rdo;章亮有点儿生气了，但话还没说完，耳机中又传出那句硬邦邦的话：&ldo;凌阳先生今晚在体育馆作画，白天不会客。&rdo;看来只有晚上到体育馆去直接找他了。章亮悄悄去让大刘弄两张票，表示要请大刘看特技画展。

赶到体育馆，想不到迎接他们的是一个道歉通知。16个大字写道：&ldo;因故暂停，改期举行，日期另告，敬请原谅。&rdo;大刘笑眯眯地去问体育馆老门卫，究竟什么原因?不料老头一言不发，只是苦着脸摊了摊手，大约表示&ldo;无可奉告&rdo;。他们只有快快而归。

为什么呢?凌阳要去和外宾会谈，所以放弃了这次收入可观的表演画展。前几天有几个来旅游的外国公司经理看了凌阳的一次&ldo;特技画&rdo;表演，兴趣很大，不仅重金购买了几张&ldo;杰作&rdo;，还表示愿意安排组织凌阳出国举行巡回展览。旅游等部门就这些外国经理的建议请示了领导，最后表态是：&ldo;全面考虑，从长计议。&rdo;

此事凌阳知道了，就主动和这些外国经理联系，一心想搞个全球影响。但总也没联系落实，而明天外国经理们要离开本地了，凌阳决定不管什么画展表演，约外宾今晚&ldo;叙叙友谊&rdo;，内宾只有&ldo;克服&rdo;了。

外国经理很愿意会会青年艺术家，所以凌阳提出的&ldo;叙叙&rdo;最后成了外宾宴请凌阳了。酒过三巡，话就多了。

一个须眉全白、精瘦的英国银行经理举杯敬凌阳一杯，同时用结结巴巴的汉语说道：

&ldo;凌先生是艺坛怪杰，画苑奇才，每幅画都是艺术珍品，尤其作画的方法是当代最卓绝的艺术，时代的骄傲。欢迎您到英国举行画展。&rdo;

胖得有三层下巴的美国船主说道：

&ldo;在我们美国，像凌先生这样的人一定会专门给你建纪念画廊，给你塑像……&rdo;

凌阳听得眉飞色舞，心中痒痒的，恨不得立时就走。心中一乐，喝酒也就大口大口了。他忽然想起要即席表演特技作画，悄悄把口袋里的&ldo;遥感&rdo;开关打开了。

别人看他已有酒意，悄悄劝他算了，他却倒了一大杯茅台酒举在手上，大声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