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声脆响,顿时整个院子都安静下来,落针可闻。
常夫人的脸歪向一边,被打的那边迅速红肿起来,还多了五个触目惊心的红指印。
“夫人!”管事大叫一声上前拖住常夫人的身体,随即对常老爷大骂:“你疯了!竟敢打她!”
常老爷气还不顺,此时更是怒不可遏,凌厉地盯着管事。
下人们此时早已乱成一锅粥。
“老爷把夫人打了!难道少爷真的不是……”
“你们看到了吗?管事竟敢顶撞老爷!还是为了夫人!”
“难不成夫人与管事……”
没有人敢说下去,但所有人都心照不宣。
常茗威看到亲娘挨了巴掌,心中更加惧怕,哆哆嗦嗦地坐在地上不敢吭一声。
常茗嫣将管事与常夫人看在眼里,任何人看到这一幕都会觉得他们二人未免过分亲密了。
再加上纪麟先前所言,不免令人更加怀疑二人关系。
常夫人挣扎着甩开管事,管事被推到一旁,不敢相信地盯着常夫人。
“你算什么东西,别碰我!”常夫人厉声呵斥。
管事垂眼,整个人都像泄了气,不知在想什么。
常老爷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晃了晃,不发一言。
“老爷你怀疑奴家,奴家不愿多说,只是奴家的真心日月可鉴!但您绝不能怀疑威儿,他可是您的亲生儿子!”常夫人言之凿凿,一字一句都带着泪。
“老夫就提醒你,你与管事如何串通一气,想要老夫在大庭广众之下将常茗威立为下一任家主。”静默许久的纪麟此时冷不丁开口,立刻一石激起千层浪。
下人们再迟钝也都反应过来啊。
原来今日驱鬼之事,就是一场闹剧!
“你说什么?”常老爷大惊。
“呵呵,你还被蒙在鼓里。”纪麟不屑道:“这驱鬼仪式就是为你准备的。老夫乃是常家先祖,定下的事谁敢擅自更改?这就是他们饿好算计!”
“胡说!奴家从未有这种心思!”常夫人急急否认。
“就是你们!你一直嫉妒我母亲,把她毒哑逼死之后,又来压迫我,从那之后我不得不将自己关在那一方小院,否则性命难保。”常茗嫣想起二十年来种种,只觉呼吸困难,难以承受。
“你说什么?毒哑?逼死?这话是何意!”常老爷听了女儿的话猛然抓住她的手臂,震惊不已。
常茗嫣嘴角勾起一丝苦笑,眼眶中泪水打滚,神情无比失望地与常老爷对视。
“母亲离开常家前,被这个毒妇!”常茗嫣怒指常夫人:“被她生生毒哑!”
常老爷面如土色,天旋地转险些倒下。
“毒哑……”常老爷无意识摇头:“不会的,不会的……”
常茗嫣看到常老爷这副模样,眼里只有恨:“你别在此惺惺作态了!我娘这二十年过的是什么日子,你知道吗!”
常老爷说不出话来。
“她本就体弱,而是多年靠着乞讨过活,即便如此她也常偷偷来看我。”常茗嫣说着眼泪不住地掉。
原来这二十年间,哑娘就在湟中城内,只有在无比想念女儿时才会偷偷到常府来看望。
这是常茗嫣最开心的时候。只要能一直见到娘,哪怕她在常府受再多苦也无所谓。
后来常茗嫣渐渐长大,她终于也可以悄无声息地离开常府与哑娘相见。
这些事常老爷一概不知,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发妻已经成了哑巴。
“我恨你!恨你将我们母女拆散,恨你对母亲所做的一切!”常茗嫣这辈子都无法原谅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