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也要明日启程,纪麟与丁丑也要寻个地方住下再议。
左宝宝此时十分有眼力地围着纪麟转:“唐公子你们住哪儿?若是还未选好住处的话,不如与我们同住?”
他眨巴眨巴眼,一脸期待地看着纪麟。
纪麟为难都摆在脸上,对左宝宝自来熟的攻势适应无能。
“不必了。”纪麟干笑着拒绝。
左宝宝不死心:“这么晚了,客舍也不好找,与我们同行也方便。”
“这……”纪麟也有同样的顾虑,但她与丁丑去住客舍更加麻烦,想想就觉得头大。
这时安言接过话茬:“住客舍而已,还怕我们把你吃了不成?”
纪麟气闷,小声嘀咕:“谁怕你这呆鸡?”
“唐公子你说什么?”离得最近的左宝宝也没听清,愣愣地追问。
纪麟三两句敷衍过去,她不再反对,理所当然地跟着安言一行去客舍。
客舍掌柜大晚上被叫醒,本来很是火大,想看看是何人如此不知礼数。打开门看到安言瞬间满面堆笑。
“安公子您回来了?快,里面请!”掌柜的火气瞬间烟消云散。
纪麟瞥了安言一眼,见他还是一副笑眯眯的模样:“有劳掌柜,这是在下的两位朋友。”
掌柜的视线随即落在纪麟与丁丑身上,态度热情地问道:“二位公子可是要住一间?住几日?”
“两间!”
“两间。”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
空气沉默一瞬。
纪麟一怔,蹙眉扭头去看安言。
左宝宝好奇的视线在纪麟与自家公子身上来回扫,低声问一旁的左玉钊:“兄长,这气氛怎么如此奇怪?”
“不该问的别问。”左玉钊淡淡地回了几个字。
左宝宝自讨没趣,撇撇嘴不再多问。
安言面不改色,仍带着浅淡笑意。
丁丑不知为何心里有点别扭,这种感觉他在遇到纪麟之前从未体验过,不知为何近日来竟有愈演愈烈之势。
尤其方才当纪麟与安言异口同声之时,丁丑更觉不自在,下意识就站得与纪麟更近一分。
掌柜见有钱赚也顾不上睡觉,亲自带人去房间。
众人无话,各回房间休息。
纪麟推开门进屋之前,察觉到身边一股不容忽视的视线。
丁丑正站在他自己房门前,面朝纪麟一动不动地站着。
“?”纪麟一头问号:“这么晚了还不休息,有何好看的?”她不以为丁丑是在看自己,还顺着他的视线眺望半晌。
丁丑不言,定定地盯着纪麟看了一会儿,直把纪麟盯得心里发毛,这才一言不发地推门进房。
留下满脸问号的纪麟独自一人在风中凌乱。
她将神汉的衣衫换下,费了半天劲才将胡子撕下,嘴周又热又疼,她看都不用看就知道一定是又红又肿。
白日发生太多事,纪麟辗转反侧实在睡不着,索性起身换上轻便的衣裳悄悄推开门,蹑手蹑脚地下楼。
门一开,隔壁躺在榻上的丁丑随即睁开眼,清醒地仿佛还未睡着。
纪麟来到院子,看着院中那棵足有三人环抱粗的巨树,一脸跃跃欲试。
她踩上树干试了试,接着轻巧地三两下爬上树杈,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坐下。
她抬头望天,即便是月朗星稀,她也一眼就看到那颗最明亮的星。
“我离你越来越近了,你在何处呢?”纪麟喃喃自语。